不见淑女
第十章不见淑女
本来吴逸春是很不放心洪燕珺一个人回京城的，担心她路上出事，想自己跟着去京城，或者是让自家儿子吴子安跟着洪燕珺一同去。
可是却被洪燕珺拒绝了。她说道：“老爷，你的学馆里那么多人，你若是闭馆一天两天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此去京城，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月是不成的。
你一口气离开两个月，你那些学生会不会问一句你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去京城了？人一旦有了好奇心，就会打听，万一大姐儿曾经定了娃娃亲的事情透出一丝风声去，大姐还嫁不嫁了？
你也别说什么让子安跟我去的话，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路上到底是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再说了，子安每日里就不学功课了吗？
你也别担心我，我身边带着这么多仆从和丫鬟婆子呢，一路上都有人照应。我大哥那个人虽然讨厌，但是毕竟是我亲哥，我能打着他的旗号跟着驿站官船一同进京呢，一点儿危险都没有，你也别担心我了。
我回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离家多年回去看望一下父母，悄悄去悄悄回。
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说动我爹，一定顺利把大姐和洪永望的亲事给退了，回来就赶紧给大姐儿找门好亲事，赶紧给她定亲！”
吴逸春皱眉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对洪燕珺说道：“也罢，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府试之年，虽然子安去年中了本县案首，但是本府有十二个县，每县每年都有一个县案首，这么积攒三年下来也不少人呢。
我也不敢说子安此番必能中秀才。此番拘着他在家读书也是好的，免得他出去几个月耽误了学业。
夫人你行事周密，也熟悉从京城到淮南城的路途，再跟着官船行走，我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了。
虽然你作为女子不方便出面，但是有管事仆役们跟着你也行，有事他们出面之后向你传个话就行了，你可以全权做主。”
可是吴瑾雯却说道：“娘亲，此番我也想和您一块儿去京城！
爹爹不能离了学馆，免得不仅误人子弟，还会遭人怀疑。弟弟也有学业在身，不能远行。但是我却没有什么事情啊，完全可以和母亲您一同去京城，哪怕我不能帮您什么，便是和您在路上做个伴儿也是好的呀。
再说了，咱们大周对女子的管束极严。女子也就是在闺阁之中未嫁之时还能过得松快些，一旦定亲、成亲之后，我却是更无法走出后宅这一方天地，不能远行了。
之前和爹爹娘亲你们从京城到淮南城的时候，我虽然也一同上路，但是因为年纪幼小记忆不深，总觉得还没能见过这个世界的样子就被关在后宅之中一辈子，很不甘心呢。”
吴逸春和洪燕珺二人闻言相视一眼，都沉默了，女儿的话让他们觉得很心疼。
是啊，大周的风气现在就是这样的，女子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在家的时候父亲说了算，还能庇护女儿，但是成亲之后就要完全听女婿的了，便是作为至亲的父母也无法干涉太多、管束太多。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地想要给女儿挑一个好女婿，让女儿幸福，但是人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谁家在嫁闺女之前不是瞪大了眼睛三挑四捡的？可是最后那些女子嫁了人之后真正幸福的又有几个？好多女人还不是只能满腹苦水地强颜欢笑，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因此，洪燕珺从来不因为自己丈夫周逸春一辈子没有考上进士而觉得自己不幸福。相反，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周逸春爱敬她，尊重她，对她好，对两个孩子也好，平日里还有时间能陪她吟诗作对、扫雪煮茶，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真的是太幸福不过了。
她一点儿都不羡慕嫉妒她的嫂子宁听春。大哥中了进士又怎么样？随时随地外出与人喝酒应酬不说，家中还收了小妾，有了庶出的子女，她上次看大嫂的脸色可是不好呢，那样的脸色是苦日子熬出来的，再多再贵的脂粉也遮挡不住。
她叹了口气，如今他们觉得邵宇星是个好的，想要将女儿嫁过去，可是人家的家规里只规定了不纳妾之类的，又没有规定让不让夫人出门游玩，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于是洪燕珺拉住了吴瑾雯的手，对她说道：“那好啊，娘这次就带着你一起回外祖家。你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小呢，京中的景色你恐怕都忘记了，还有些好吃的食铺你一直记着呢，说是京城的东西味儿和淮南城不一样。
从淮南到京城路途挺远，差不多会经过大半个大周朝的地方呢。我们娘儿俩不用赶路，慢慢地逛，这么一来一回的，也算是走遍了大半个大周朝了呢。
去到京城之后，张罗你退亲的事情都让为娘一个人悄悄来就好了，你就负责在京城好好的玩几天，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反正这次你爹终于一口气收了好几个有钱的学生，他们交来的束脩可不便宜，正好这次咱们娘俩全给带上，好好玩一回。”
吴逸春一向疼宠女儿，此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对吴瑾雯说道：“你娘说得对，雯儿你这次多看看多玩玩，一定尽兴。
婚事的事情都是大人该操心的事情，与你无干，无论什么人也不会说嘴到你面前去。便是有那不识相的三姑六婆硬要凑到你跟前说些扎心的话，你便装作害羞不搭理她们便是，不用理会！”
吴子安也非常同意，说道：“对，对，姐你就和娘好好玩一趟。”心中却是很高兴，一方面欣喜于自己的大姐可以一路走一路玩，过得开心。另一方面却是对邵宇星幸灾乐祸现在我大姐都离开淮南城进京去了，你便是在吴氏学馆里日日上学也碰不上我大姐了。
想要耍诡计骗我大姐，哼哼，没机会啦！等到大姐和娘离开淮南城之后，我再一边念书一边观察一下淮南城里还有哪些没有成亲的优秀人才，赶紧给大姐安排上一个如意郎君，等到她们回来的时候在把看中的人选向娘和姐姐一抛，她们说不定就会改变了心意，不愿意让姐姐嫁给你这个纨绔子弟了。
上午吴逸春给吴氏学馆的学生们讲完课之后，下午便是学生们自学或者是做作业的时间了。
因为来吴氏学馆念书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家境不算太好的人，说不定家中夜里连蜡烛和油灯都点不起，他若是布置很多作业的话也不过是无端端的为难这些孩子而已。
于是他都是让孩子们下午的时候就自己做作业，完全不留任何家庭作业让孩子们回家写，最多只是会让他们回家再将今日白天学的东西多背背记熟就算了。
很多学生的家离得很远，因此中午都是需要在吴氏学馆里吃饭的。吴逸春会让自家的下人准备饭菜，每日里一个荤菜三个素菜，菜品和菜价不同，如果想要在吴家吃饭，那么需要前一天点菜交钱报名。
如果嫌吴家的菜太贵或者是太差，那么可以选择自己带饭过来吃，吴家的厨房会免费帮大家把饭热好。
若是连饭也懒得热，那么也可以拿着钱离开学馆去下馆子那样你想吃什么便可以吃什么，只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回来上下午的课就可以了。
按照邵宇星这些纨绔们的本来想法，肯定都是愿意出去吃酒楼的，想吃什么点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多自在？
可是邵宇星这不需要在未来岳父那里刷一下好感度么，自然就报名选择了留在吴氏学馆吃饭。其他与他相熟的柴启越、费义昌、桂厚发三人自然也与他一同报名在学馆内吃饭，可是周青山等四人就不管他们了，径自去了酒楼。
可惜的是邵宇星在吃第一顿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美梦破灭了在吴氏学馆里吃饭不等于在吴家吃饭、和吴家的人一同吃饭。
他可真是笨啊！吴逸春让家中下人做饭是为了平价贴补那些贫困的学生，想让他们用不多的钱吃上好一些的饭菜，他完全只收成本价，绝对没有从中赚钱，可是也不会上太好的菜，因为穷学生吃不起啊！
可是周逸春再怎么落魄也是个举人啊，自己家中自然是比穷学生们吃得好一些的，更何况还有女眷呢。
这些不提也就罢了，大周朝这边男女之间大防可是很严的，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他在饭桌上遇到吴瑾雯这种事情的，他当初真是脑子打铁了才会出这种馊主意！
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四菜一汤，邵宇星真是觉得进退不得。
选择吃吧，又觉得这些菜色香味每一个达标的，太委屈自己的胃了。不吃吧，恐怕会给其他同学和周逸春留下一个奢侈浪费的纨绔形象，恐怕比周青山那四个自觉去下馆子的人都还不如。
毕竟周青山他们四个人自觉自愿地出门下馆子去了，吃得再奢侈再浪费大家也看不见啊。可是自己若是糟蹋粮食，可是被这么多同学和周家的仆役们看在眼里呢，传扬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能好的了吗？
更何况自己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够差的了。
柴启越等三人也默默地看着自家老大邵宇星，坐在饭堂里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忽然间，他们四人就看见吴逸春和吴子安也来了学子食堂这边，一人端了一份饭坐在大桌上和大家一同吃饭。
邵宇星两眼发光，立即端着自己的饭盆走到了吴逸春旁边，问道：“吴夫子，您今日怎么来学子食堂和我们一同吃饭了？我刚刚想起他同学打听，他们说您和子安贤弟一般不是都回后宅吃饭的么？”
吴逸春本就对邵宇星印象很好，此时看见邵宇星竟然没有像其他纨绔一样奢侈浪费，愿意在学馆里和其他学生吃一样的菜色，心中更加满意了几分，便态度和蔼地笑眯眯对他说道：“拙荆和小女近日里去了京城探望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了，家里只剩我们夫子两人，我们也不再麻烦后厨单独开伙了，直接过来饭堂这里和大家一块儿吃饭算了。”
听闻吴瑾雯不在家，邵宇星有些失望，他重生回来已经三天了，竟然都还没能见上吴瑾雯一面，实在是让他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从他和吴瑾雯成亲之后，可是每日都能见的，二人不论去哪儿都是一同去的。
这几十年来都是天天能见到的人，猛然间竟然已经三天不见了，邵宇星实在是暴躁不已。
他问道：“不知师母什么时候回来啊？”
吴子安一眼看穿了邵宇星的险恶用心问的是他娘，惦记的是他姐！
于是他抢答到：“我娘和我大姐这一去可是要慢慢走慢慢玩的，起码两三个月才会回来吧。”
邵宇星：“”
吴子安看见邵宇星那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心情大好，吃饭的时候都觉得香甜了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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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吴逸春是很不放心洪燕珺一个人回京城的，担心她路上出事，想自己跟着去京城，或者是让自家儿子吴子安跟着洪燕珺一同去。
可是却被洪燕珺拒绝了。她说道：“老爷，你的学馆里那么多人，你若是闭馆一天两天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此去京城，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月是不成的。
你一口气离开两个月，你那些学生会不会问一句你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他们就不知道我们去京城了？人一旦有了好奇心，就会打听，万一大姐儿曾经定了娃娃亲的事情透出一丝风声去，大姐还嫁不嫁了？
你也别说什么让子安跟我去的话，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路上到底是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再说了，子安每日里就不学功课了吗？
你也别担心我，我身边带着这么多仆从和丫鬟婆子呢，一路上都有人照应。我大哥那个人虽然讨厌，但是毕竟是我亲哥，我能打着他的旗号跟着驿站官船一同进京呢，一点儿危险都没有，你也别担心我了。
我回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离家多年回去看望一下父母，悄悄去悄悄回。
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说动我爹，一定顺利把大姐和洪永望的亲事给退了，回来就赶紧给大姐儿找门好亲事，赶紧给她定亲！”
吴逸春皱眉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对洪燕珺说道：“也罢，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府试之年，虽然子安去年中了本县案首，但是本府有十二个县，每县每年都有一个县案首，这么积攒三年下来也不少人呢。
我也不敢说子安此番必能中秀才。此番拘着他在家读书也是好的，免得他出去几个月耽误了学业。
夫人你行事周密，也熟悉从京城到淮南城的路途，再跟着官船行走，我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了。
虽然你作为女子不方便出面，但是有管事仆役们跟着你也行，有事他们出面之后向你传个话就行了，你可以全权做主。”
可是吴瑾雯却说道：“娘亲，此番我也想和您一块儿去京城！
爹爹不能离了学馆，免得不仅误人子弟，还会遭人怀疑。弟弟也有学业在身，不能远行。但是我却没有什么事情啊，完全可以和母亲您一同去京城，哪怕我不能帮您什么，便是和您在路上做个伴儿也是好的呀。
再说了，咱们大周对女子的管束极严。女子也就是在闺阁之中未嫁之时还能过得松快些，一旦定亲、成亲之后，我却是更无法走出后宅这一方天地，不能远行了。
之前和爹爹娘亲你们从京城到淮南城的时候，我虽然也一同上路，但是因为年纪幼小记忆不深，总觉得还没能见过这个世界的样子就被关在后宅之中一辈子，很不甘心呢。”
吴逸春和洪燕珺二人闻言相视一眼，都沉默了，女儿的话让他们觉得很心疼。
是啊，大周的风气现在就是这样的，女子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在家的时候父亲说了算，还能庇护女儿，但是成亲之后就要完全听女婿的了，便是作为至亲的父母也无法干涉太多、管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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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洪燕珺从来不因为自己丈夫周逸春一辈子没有考上进士而觉得自己不幸福。相反，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周逸春爱敬她，尊重她，对她好，对两个孩子也好，平日里还有时间能陪她吟诗作对、扫雪煮茶，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真的是太幸福不过了。
她一点儿都不羡慕嫉妒她的嫂子宁听春。大哥中了进士又怎么样？随时随地外出与人喝酒应酬不说，家中还收了小妾，有了庶出的子女，她上次看大嫂的脸色可是不好呢，那样的脸色是苦日子熬出来的，再多再贵的脂粉也遮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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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洪燕珺拉住了吴瑾雯的手，对她说道：“那好啊，娘这次就带着你一起回外祖家。你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小呢，京中的景色你恐怕都忘记了，还有些好吃的食铺你一直记着呢，说是京城的东西味儿和淮南城不一样。
从淮南到京城路途挺远，差不多会经过大半个大周朝的地方呢。我们娘儿俩不用赶路，慢慢地逛，这么一来一回的，也算是走遍了大半个大周朝了呢。
去到京城之后，张罗你退亲的事情都让为娘一个人悄悄来就好了，你就负责在京城好好的玩几天，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反正这次你爹终于一口气收了好几个有钱的学生，他们交来的束脩可不便宜，正好这次咱们娘俩全给带上，好好玩一回。”
吴逸春一向疼宠女儿，此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对吴瑾雯说道：“你娘说得对，雯儿你这次多看看多玩玩，一定尽兴。
婚事的事情都是大人该操心的事情，与你无干，无论什么人也不会说嘴到你面前去。便是有那不识相的三姑六婆硬要凑到你跟前说些扎心的话，你便装作害羞不搭理她们便是，不用理会！”
吴子安也非常同意，说道：“对，对，姐你就和娘好好玩一趟。”心中却是很高兴，一方面欣喜于自己的大姐可以一路走一路玩，过得开心。另一方面却是对邵宇星幸灾乐祸现在我大姐都离开淮南城进京去了，你便是在吴氏学馆里日日上学也碰不上我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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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都是让孩子们下午的时候就自己做作业，完全不留任何家庭作业让孩子们回家写，最多只是会让他们回家再将今日白天学的东西多背背记熟就算了。
很多学生的家离得很远，因此中午都是需要在吴氏学馆里吃饭的。吴逸春会让自家的下人准备饭菜，每日里一个荤菜三个素菜，菜品和菜价不同，如果想要在吴家吃饭，那么需要前一天点菜交钱报名。
如果嫌吴家的菜太贵或者是太差，那么可以选择自己带饭过来吃，吴家的厨房会免费帮大家把饭热好。
若是连饭也懒得热，那么也可以拿着钱离开学馆去下馆子那样你想吃什么便可以吃什么，只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回来上下午的课就可以了。
按照邵宇星这些纨绔们的本来想法，肯定都是愿意出去吃酒楼的，想吃什么点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多自在？
可是邵宇星这不需要在未来岳父那里刷一下好感度么，自然就报名选择了留在吴氏学馆吃饭。其他与他相熟的柴启越、费义昌、桂厚发三人自然也与他一同报名在学馆内吃饭，可是周青山等四人就不管他们了，径自去了酒楼。
可惜的是邵宇星在吃第一顿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美梦破灭了在吴氏学馆里吃饭不等于在吴家吃饭、和吴家的人一同吃饭。
他可真是笨啊！吴逸春让家中下人做饭是为了平价贴补那些贫困的学生，想让他们用不多的钱吃上好一些的饭菜，他完全只收成本价，绝对没有从中赚钱，可是也不会上太好的菜，因为穷学生吃不起啊！
可是周逸春再怎么落魄也是个举人啊，自己家中自然是比穷学生们吃得好一些的，更何况还有女眷呢。
这些不提也就罢了，大周朝这边男女之间大防可是很严的，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他在饭桌上遇到吴瑾雯这种事情的，他当初真是脑子打铁了才会出这种馊主意！
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四菜一汤，邵宇星真是觉得进退不得。
选择吃吧，又觉得这些菜色香味每一个达标的，太委屈自己的胃了。不吃吧，恐怕会给其他同学和周逸春留下一个奢侈浪费的纨绔形象，恐怕比周青山那四个自觉去下馆子的人都还不如。
毕竟周青山他们四个人自觉自愿地出门下馆子去了，吃得再奢侈再浪费大家也看不见啊。可是自己若是糟蹋粮食，可是被这么多同学和周家的仆役们看在眼里呢，传扬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能好的了吗？
更何况自己的名声本来就已经够差的了。
柴启越等三人也默默地看着自家老大邵宇星，坐在饭堂里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忽然间，他们四人就看见吴逸春和吴子安也来了学子食堂这边，一人端了一份饭坐在大桌上和大家一同吃饭。
邵宇星两眼发光，立即端着自己的饭盆走到了吴逸春旁边，问道：“吴夫子，您今日怎么来学子食堂和我们一同吃饭了？我刚刚想起他同学打听，他们说您和子安贤弟一般不是都回后宅吃饭的么？”
吴逸春本就对邵宇星印象很好，此时看见邵宇星竟然没有像其他纨绔一样奢侈浪费，愿意在学馆里和其他学生吃一样的菜色，心中更加满意了几分，便态度和蔼地笑眯眯对他说道：“拙荆和小女近日里去了京城探望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了，家里只剩我们夫子两人，我们也不再麻烦后厨单独开伙了，直接过来饭堂这里和大家一块儿吃饭算了。”
听闻吴瑾雯不在家，邵宇星有些失望，他重生回来已经三天了，竟然都还没能见上吴瑾雯一面，实在是让他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从他和吴瑾雯成亲之后，可是每日都能见的，二人不论去哪儿都是一同去的。
这几十年来都是天天能见到的人，猛然间竟然已经三天不见了，邵宇星实在是暴躁不已。
他问道：“不知师母什么时候回来啊？”
吴子安一眼看穿了邵宇星的险恶用心问的是他娘，惦记的是他姐！
于是他抢答到：“我娘和我大姐这一去可是要慢慢走慢慢玩的，起码两三个月才会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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