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的小祖宗啊_公子难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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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的小祖宗啊

  那就快给她脱啊――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姚十初张着嘴,表情立马就僵在了脸上――

  要脱吗?确定要脱吗?

  蒋幼清的样子不像说笑,人家是少奶奶,既然发了话,哪有不执行的,姚十初把掉下来的下巴又阖上,点点头――

  “行,那就脱。”

  说完又瞟了眼床榻上喝的满面通红的自家主子,心道――

  您自己喊得热,可不能怪我。

  随即,就把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又伸了出来。

  “好了?”蒋幼清没懂,这是脱了个什么?

  姚十初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少奶奶解释,眨了几下眼――

  “里头儿箍着的小衣束的太紧,这会儿好了。”

  “小衣是什么?是肚兜吗?”蒋幼清就像个好奇宝宝,羞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啊?呃――”姚十初刚阖上的下巴又掉下来了,半天说不出话,吞吞吐吐的“是、就是――差不多罢,就是比肚兜紧些。”

  “哦。”

  “可她还穿着衣裳啊?不用换一下吗?”蒋幼清又提出了灵魂拷问。

  姚十初瞧着蒋幼清这天真无邪的面孔,还真没法多想――

  “那您的意思是,继续脱吗?”

  “脱罢,这一身酒味的,换下来,她睡得也舒服。”末了,蒋幼清又添了句“要是能再洗洗就更好了。”

  姚十初霎时觉得应付不来,这新婚洞房的,自己还得待多久啊?

  早知道刚才就溜了,这会儿怕是出不去了。

  “行,您说换那就换,不过洗洗怕是不行了,哥儿醉成这样,不然就先擦擦罢,您看成吗?”

  蒋幼清微嘟着嘴“也行。”

  旋即,姚十初就动起手来,她做惯了这些,这会儿十分麻利的弯下身去,就将薛晏荣的外衫脱了下来――

  一边脱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少奶奶。

  这时的蒋幼清,披散着乌发,白色的里衣上绣着小花跟青草,莫名的给人一种静心的美感,似是不经意间就能扫去烦忧。

  她捏着帕子,既小心又仔细,一点一点擦在薛晏荣的额头脸颊以及下颌还有脖颈,那动作轻柔的生怕稍重些许,都会让闭着眼的人不舒服一样。

  姚十初瞧在眼里,暖在心里,这份用心是装不出来了,忽然不由自主的就叹了声气。

  闻声的蒋幼清扭过头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赶忙停下手来,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请教――

  “我从没照顾过醉酒的人,要是有哪里不妥,姚姑娘便直说就好,我好改。”

  听听!听听!

  姚十初恨不得把床榻醉酒的主子,摇醒起来,让她听听这话!别一天到晚的尽说什么各取所需,被逼无奈的话!

  二少奶奶,对她多好啊!

  “没有没有,奴婢就是替二爷高兴,这么多年终于能有个知冷知热可以心疼她的人了。”

  蒋幼清颤了颤睫毛,脸颊漫上些绯红。

  姚十初越瞧这心里越高兴――

  “二少奶奶,您不知道吧,今儿去迎亲的时候,爷儿还紧张的手脚冰凉呢。”

  “是吗?”蒋幼清诧异道,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紧张呢,原来她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有媳妇了,高兴的。”

  蒋幼清垂下头来,目光落在薛晏荣的脸上――

  “只要他不嫌弃我,我一定好好跟她过。”

  “怎么会嫌弃您呢?!”姚十初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二爷还对谁这么上心过。”

  蒋幼清的脸更红了,垂下眸去――

  “毕竟当初是我逼迫了她。”

  姚十初瞧着蒋幼清这颇有些自责的语气,心里顿时又泛起了同情――

  不过也对,人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自家主子这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抿了抿嘴――

  “二少奶奶,奴婢跟您说句实话,这世上还没谁能逼得了二爷。”

  蒋幼清猛地抬头望去,姚十初却只笑道――

  “二爷就一点,嘴硬心软,往后相处的时日长了,您就明白了。”

  说完,姚十初便不再言语,有些话不能外人说的太透,还得她们自己领会,况且这架子床这么大,有什么事说不清呢。

  脱去内袍,又褪去里衣,最贴身的小衣也露了出来,只见那床上的人,胳膊一挥,白皙的锁骨就暴露了出来,正巧中了蒋幼清的眼睛――

  让原本是一瞬不瞬盯着看的蒋幼清,突的就像中邪一样,肩膀莫名的抖了下,滚烫的热瞬间席卷全身,手里的帕子掉落,身旁的春凳也撞到――

  急急忙忙,慌慌张张――

  “你、你给她换吧,我、我去到杯水。”

  “哎――”

  姚十初错愕过后,又露出笑意,这是害羞了,其实有什么羞的呢?都是夫妻了,现在不看,以后也会看,时间早晚,看来这事有戏。

  蒋幼清捂着胸口,纤细的手指如同青葱,一点一点扣着,似是少女心事悄然作祟――

  怕什么?躲什么?

  都是女子,她有的自己不也有。

  蒋幼清眼中波光闪动,那一夜的记忆似是又被勾了出来,只是不同那夜的黑,月的微光并不能看清,不像刚才――清清楚楚。

  不知怎的,嘴角就扬了起来,偷偷地,还用手掩着藏起来――

  好平啊,是勒的吗?肯定是了。

  等姚十初替薛晏荣擦完了身子,又换好衣裳,把被子都盖好了,蒋幼清还躲在外屋不见回来。

  该不是还羞着吧?想到这儿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掀了帘子就走出了里屋――

  “二少奶奶,二爷已经睡了,您也快歇罢,明儿一早还得给老太太跟太太请安呢。”

  蒋幼清闻声才转过头来,手指扣着茶拔,粉嫩嫩的脸蛋儿上红扑扑的,比抹了一层胭脂还要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喝了酒呢。

  这会儿瞧着姚十初要走,赶忙出声道――

  “姚姑娘――”

  “二少奶奶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十初就好,您吩咐――”

  “哦,十初――”蒋幼清说着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里屋瞟去“有没有蜂蜜水?我怕二爷醒来要喝。”

  姚十初眼睛一亮,这就关心上了,立马点起头来――

  “有有,奴婢这就去冲,二少奶奶稍等。”

  须臾,姚十初就新沏了一壶过来,临走时又说道――

  “二少奶奶快去歇罢,哦对了,屋子里的龙凤烛千万别吹,得燃到天明才行。”

  “嗯,我知道了。”

  旋即施礼过后,便离开了。

  片刻后,蒋幼清端着蜂蜜水,才又回了屋子。

  薛晏荣此时已经睡着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呼吸声比平日里的都重。

  她睡在外侧,闭着眼睛的模样,与往常大不一样,此刻的她乖得厉害,脸也不像醒的时候那样绷着,高挺的鼻梁,光洁的额头,嘴唇长得最好看,薄薄的,时不时的还抿一下。

  蒋幼清伸手碰了碰她的唇尖,即刻又迅速的收回来。

  瞧见她发髻上的玉冠还没取,怕她铬着会不舒服,便俯过身帮她取。

  玉冠有些沉,握在手里有些凉。

  不知为何,蒋幼清的脑海里浮出四个字――霁月风光。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庆幸,她若真是男子,怕是绝轮不上自己。

  就这么看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蹲着的腿都发麻了,蒋幼清一瘸一拐的拉过凳子坐下――

  她没敢上床,怕吵着薛晏荣,也怕自己睡实过去,若是这人再难受,自己会不知道,于是借着昏黄的烛火,让自己强打精神起来。

  可毕竟是累了一天,蒋幼清再强打精神,还是在困意席卷的那一刻,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薛晏荣被渴醒了,迷迷糊糊的就要找水喝,大概是把自己成亲这事儿忘了,一张口就喊着――

  “十初、十初――水!拿水来!”

  蒋幼清撑着下颌的手猛地一抖,头往前顿时一点,人就也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就听薛晏荣要水喝,赶忙就拿了蜂蜜水过去,右边胳膊从她的脖子底下穿过,将人往上带了带,水就送到了嘴边――

  薛晏荣闭着眼,根本不知道环着自己喂水的是谁,再加上又头疼,这会儿光顾着咕咕的灌水了。

  “慢点儿――”

  蒋幼清瞧着水都从她嘴角溢出来了,怕她喝的太急别呛着,便轻声提醒,还捏着袖子给她擦嘴。

  这声音?!

  薛晏荣突然睁开眼来,蒋幼清的那粉扑子的小脸,就赫然出现――

  登时,薛晏荣就挣开了身子,蹬着腿奋力朝另外一边挪去。

  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你怎么在这儿!谁把你放进来的!”

  蒋幼清比她还懵,水汪汪的杏眼里全是无辜――

  “今日我们成亲啊。”

  话音一落,就见薛晏荣朝着脑门儿猛地拍去一把――

  “啊!我忘了!”

  一句我忘了,倒是让蒋幼清委屈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还能说忘就忘呢?忘性可真大。

  还没等蒋幼清从床榻上起身,薛晏荣又吼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谁换的?你换的?”

  薛晏荣瞪大眼睛,声音也扬高了起来,火烛将她的影子印在床帏上,瞬间大了一倍多,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不、不是我换的,是十初换的。”蒋幼清抖着声音,肩膀也缩了起来。

  倚在床帏上,可怜又无助。

  可薛晏荣却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似乎不觉得自己刚才有多过分,这会儿胳膊一伸,又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方才的蜂蜜水呢,拿来,我想再喝些。”

  蒋幼清赶忙又将蜂蜜水递了过去,但心里却更加难过了,明明自己是好心,怕她睡得难受才想她换衣服的,怎么反倒自己做错事的样子。

  薛晏荣又喝了一盏,心口才舒服许多,但这会儿还是头疼的厉害,捂着头,偏过脸去――

  瞧着椅子上的人,只穿里衣的她,好像更小了。

  “喂――”

  “啊?”

  薛晏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上来睡。”

  见蒋幼清没动,又叫了一声――

  “快点儿!”

  “哦。”蒋幼清这才站起身来,立在床榻前儿看着她“那你往里一点。”

  “你睡里面。”薛晏荣半眯着眼睛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自己爬上来。”

  蒋幼清只觉得平日彬彬有礼的薛晏荣好似变换了一个,可又不敢不听她的话,蹬了鞋子就从床尾爬了过来,期间还不小心压到了薛晏荣的腿。

  龙凤被只有一张,好在够大,蒋幼清缩在最里面,只盖了一个角,刚闭上眼睛,另一边的就发出的声音,不一会儿薛晏荣竟坐起身来,到处在床上摩挲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蒋幼清说道。

  可薛晏荣不理她,只管低头找自己,床头没有,就到床尾,床尾没有就到床边,最后把蒋幼清也折腾的蜷在床角。

  “原来在这儿啊。”

  薛晏荣从床缝里勾出一块白色的绢帕,嘴里念念叨叨就下了床去。

  叫她也不理,嘴里还念念叨叨,蒋幼清怕她还醉着,头脑不清醒,赶忙也跟了过去――

  只见薛晏荣翻箱倒柜的又是一阵叮叮哐哐――

  蒋幼清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拉上她的胳膊――

  “你到底要找什么呀?告诉我,我帮你找。”

  薛晏荣捶了捶脑袋,瞧着眼前的人――

  “剪子。”

  “在这儿。”

  薛晏荣拿起剪子,摸了摸锋利的刃,刚要把手摁下去,就被蒋幼清猛地扯回来――

  “你做什么?!”

  薛晏荣本就醉着,这会儿又困又头疼,见她问了这么多问题,心里顿时就有些急躁起来――

  “明日祖母要检查元帕,你是想我就拿这个去交差啊?”

  蒋幼清的脸顿时就红了,不过薛晏荣现在可没工夫看,只想快点把这事儿搞定,好赶快去睡觉,于是对着剪子又要下手。

  “哎――”

  “又怎么了?”

  薛晏荣使劲的捶了捶脑门――

  “你有话就说,别哎哎呀呀,我好困,你不困的吗?”

  蒋幼清被她说的,眼泪霎时就在眼眶里打起转来,似是下一刻那金豆子便要掉下来。

  如此娇花,谁能不怜?

  蹙着的眉宇,瞬间就败下阵去――

  “你这是要哭了?诶呀呀,你可千万别哭,我的小祖宗啊,我现在这脑子混的像糊了浆糊,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薛晏荣捶了捶脑门儿,她喝多了,说完的话转头就忘――

  “他们今天灌了许多酒,我这头疼的厉害。”

  随即又把元帕跟剪刀递了过去――

  “那要不你来?”

  “我来?”蒋幼清的眼泪登时就不见,羞赧又为难瞧着那白色的帕子,垂下眸去,轻咬着嘴角,半晌才软软的道了句“我怕疼。”

  薛晏荣瞧着眼前这人娇滴滴的小模样,垂眸羞面,抠指咬唇的――

  这哪是娶媳妇,这分明是娶了个小祖宗。

  摇了摇头,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跟她计较――

  “还是我自己来罢。”

  话音刚落,剪子就划破了指尖――

  一滴一滴的落在那纯白如雪的帕子上,似梅花朵朵绽放,一时间也让那娇滴滴的小祖宗又涨红了脸。

  这便是自己的“贞洁”吗?

  她看向薛晏荣,只见这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怎么就这么淡定?

  心中顿时就不淡定了。

  薛晏荣抖了抖帕子,折起就放在了个镶金边木匣子里,一面缩着手指,一面朝床榻走去,末了还不忘唤身后的人――

  “过来啊。”

  蒋幼清真成了小媳妇,立马跟在了薛晏荣身后。

  “去里面。”

  “哦。”

  再都没有这么乖的时候了,薛晏荣说什么就是什么,裹了被子就转身躲去了最里面。

  薛晏荣快困死了,刚躺下,一沾枕头,就睡过去。

  蒋幼清听着身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转过了身子――

  屋子里被龙凤烛照的一片昏黄,黑夜宁静又安逸,只有那平稳的呼吸声音,提醒着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手捏着被子,像被蛊惑一般,用眼睛一点一点勾画着薛晏荣的轮廓,一个不经意,心就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真的有些奇怪,以前跟岁杪一块睡的时候,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那时罗家的床又挤有小,两人时常贴的又紧,不像在这儿,中间都能再躺下一个人。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薛晏荣身上的酒气渐渐散去,那股子清香又冒了出来――

  蒋幼清不受控制的便嗅了嗅鼻子,这味道让她有些上头。

  夜里风大,窗外的树枝被吹的来回晃动,因着屋子里的龙凤烛要燃到天明,树枝的影子全被印在了窗棂,一下一下的变幻着形状,再加上那沙沙的响声,像极了鬼叫――

  蒋幼清的睡意才上来,就被这声响惊醒了,拉着被子只敢探出眼睛来,可刚看了一眼,顿时就害怕起来,以往这个时候岁杪都会抱着她的。

  蒋幼清把头蒙在被子里,紧紧的闭着眼睛,心里念叨快点睡罢,睡着就不害怕了,可今晚的风似乎就要与她作对,她越是想快点睡,外面的声响就越大,不一会儿竟呼呼的狂啸起来――

  蒙了一头的汗,心里更怕了。

  偷偷地睁开眼睛朝旁边的人看去,咬了咬嘴角,终于忍不住了――

  “薛晏荣,你、你睡了吗?”

  薛晏荣睡觉很轻,即使睡着了,叫一声也能醒――

  “嗯,说”

  “我能不能往你那挪一点儿?”

  小丫头的声音有些发抖,薛晏荣不放心的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

  “外头刮风,影子乱晃的,我、我怕鬼。”

  怕鬼?

  薛晏荣不知为何,竟然笑出了声来。

  这世上竟还有她怕的东西?这小祖宗怕是不知道自己比鬼还厉害呢,鬼见了她还得绕着走罢。

  “你、你别笑了,我真的、真的怕。”蒋幼清又羞又臊,可心里又真是害怕“以前都有岁杪在,这会儿她不在,我――”

  不等蒋幼清把话说完,薛晏荣就主动挪了过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把胳膊搭了上去――

  “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随后就不在说话,不一会儿,呼吸就又平稳了起来。

  只有蒋幼清,被这胳膊搭在身上,一动不敢动,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她发誓,自己只是想靠近一点点而已。

  怕什么呀,以前又不是没有跟岁杪一起睡过,就,就全当旁边躺着的人是岁杪好了。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蒋姑娘是有点那意思的,现在就看二爷这棵铁树,啥时候发芽了感谢在2022-02-2423:40:35~2022-02-2600:1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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