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 她竟与自己不谋而合。_捧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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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 她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三日后。

  柳恩煦正漫不经心地吃了两口莼菜鲂鱼羹。刚放下勺子,郁昕翊已将擦嘴的细布递到嘴边。

  柳恩煦刚想抬手接过来,郁昕翊就一手托着她脑袋,一手轻轻沾了沾她红梅般的唇瓣。

  元玖端着暖茶进殿,就见夫妇二人正脉脉深情地对望,直到听见脚步声,才恢复了常态。

  秀月这几日奉命去接触公主身边的詹侍卫,她也不想给小王妃惹了麻烦,她的身份哪有资格驳了公主天大的恩典。所以秀月不在府上,又赶上馥茗去了膳房,元玖才顶替上来。

  柳恩煦笑着起身上前,让殿内的丫头把元玖手上的茶具接走,拉着她说:“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圆,听府医说,幼胎好得很。”

  元玖依旧给王爷行了礼,才应道:“只能感念王妃的照顾,每日送给元玖那么多良品。”

  柳恩煦笑着落座在郁昕翊身边,看元玖大着肚子斟茶,动作却依旧利落,不显得笨拙。

  郁昕翊见柳恩煦盯着元玖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把手搭在她肩头问:“看什么呢?”

  柳恩煦被郁昕翊的声音拉回神思,浅笑一声,没再言语。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被诊错了脉之后的失态。可现在想想,若当时真是喜脉,也许倒是件喜事,至少能让他留下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元玖把茶杯双手递到两人面前,突然觉得肚子上一阵轻轻的滑动。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又惊又喜地对柳恩煦说:“王妃,他在动。”

  见元玖将手按在肚子上,柳恩煦的眼里瞬间充满灼灼光彩,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将手轻轻搭在她圆滚的肚皮上,感受着那里面的小生命。

  “动静还不小呢。”

  元玖点点头,而后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又逐渐黯淡。

  柳恩煦听元玖没了反应,抬眼去看,她突然想到许是和孙韦凡有关,才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关切道:“他在里面打你,是不是很疼?”

  元玖虽仍未散尽心中的阴霾,却被小王妃好奇的表情逗笑了,她浅淡的笑着:“不疼。反而元玖觉得不再孤单了。”

  柳恩煦移开视线,身子微微转了角度,犹豫着对郁昕翊说:“孩子还没取名字呢。”

  郁昕翊刚吃完最后一口清粥,用细布擦嘴的动作停顿。他看着柳恩煦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抬眼看元玖一脸失意的模样,才放下口巾的同时,对柳恩煦说:“这几日碰到孙大人,我找机会递个话。”

  柳恩煦立刻喜笑颜开,她越来越能体会到心心相印的含义。一个眼神,他便能懂自己所想。

  元玖同样喜悦,想给王爷行个大礼,却被柳恩煦及时拦止。

  正此时,狄争从殿外匆匆走进,看了眼元玖,才没急着开口。

  元玖自知狄争有要事奏报,带着殿里伺候的其他小丫头一同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狄争才开口:“今日孙大人婚宴的贺礼,已送过去了。”

  柳恩煦心里忍不住为元玖难过了片刻,郁昕翊却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并不在意。

  狄争继续道:“许相今日未能出席,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昨日带走了一个闲情坊的宠儿。”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垂睫,余光落在身边看似不经心的郁昕翊身上。

  狄争的表情有些困惑,补充道:“说来也怪,这几日闲情坊的这个宠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这少年四五岁就卖给了京郊的客佳作坊,这些年变成了闲情坊的头牌。”

  柳恩煦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她只让鬼伯找个买卖娈童的小作坊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又让他这几日在京城里散布消息把那些人引到闲情坊去。

  她对京城里有名的象姑馆并不了解,只记得当初她带着灵隽离开恒春街的时候,灵隽面露鄙夷之色跟她提起过被闲情坊老板捧在手心里的那个香饽饽。

  可她没想到许相的人动作这么快。

  抓走了那个冒牌货,以许相的才智必定能发现他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怕自己做的一切铺垫都会付之东流,还会打草惊蛇。

  狄争依旧滔滔不绝地禀报:“…今日一早,有人在乱坟岗发现了那个宠儿的尸身。”

  柳恩煦吓地手一抖,将刚拿起的杯子一斜,滚烫的开水差一点洒到她娇嫩的皮肤上,却统统淋在了郁昕翊第一时间挡在前的手上,手掌烫地有些发红。

  柳恩煦赶忙拿着丝帕擦拭他手上的汁水,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冷淡地确认:“死了?”

  狄争颔首:“说是和叛党有关,许相今日家中搭上了戏台子。”

  郁昕翊垂眼看着柳恩煦专注地为自己擦着衣袖上的水,视线上移看向了她那张稚嫩却认真的脸。

  他更没想到许森宇这么迫不及待,他只查到那个闲情坊的头牌狂妄放言十个灵隽也比不过一个他。

  他觉得可笑,更觉得轻视小霖的人都该死。

  他耗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给他灌了洗脱记忆的药,用怪老头教的祝由术给他灌输了他就是郁昕霖的记忆。

  本还等着那个少年自己送到许森宇门前,倒不想他这么快就被许相的人找上门。

  可看到柳恩煦刚才做贼心虚的反应,郁昕翊的嘴角下意识扬高。他还奇怪这消息怎么能散播的这么快呢,现在倒恍然,只有她的暗桩才能这么轻松地扩散消息。

  郁昕翊心里瞬间翻涌来无尽暖意和欣喜。

  她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

  陪着柳恩煦用过早膳之后,郁昕翊才动身进宫。刚踏进乾正殿,他意外,今日皇上只找了自己一人来。

  本还批折子的窦元龙,看到窦褚进殿行礼,朗笑一声,看似心情极佳。他拿着卷奏折,起身走到窦褚身前,边递过去边道:“暗使刚传来的,看看。”

  郁昕翊接过奏折,匆匆翻开,细细读了一遍,才发现里面竟是北疆战事报捷的密信。

  上面是皇上安插在韦臻身边的暗使写的亲笔书信,交代清楚了这一次战争的详情。

  韦臻的副将带着一只赴死队进羌族探查消息,后被田伐和铁牧王伏击,全部成了要挟韦臻的俘虏。

  韦臻还没等到皇上调军的旨意,就被铁牧王的人暗中偷袭,往北狄关后退了数十里。

  当晚铁牧王的人占领了埃漠河上游,韦臻却在下游的河里发现了上游飘下来的死鹰,肚子里发现了个中原女子绣的空钱袋子。

  后来韦臻断言羌族粮草短缺,并怀疑先前进入羌族的人里,有人逃脱了铁牧王追捕。

  韦臻当夜借着东南风,燃了十来个稻草垛,次日凌晨派出去打探的探子说羌族粮库昨夜起火,韦臻趁着对方军心不稳,不到黎明,就带兵攻向了铁牧王的部队。

  羌族士兵顾着转粮和灭火,来不及应战,被韦臻的部队打的四处逃散,铁牧王趁机逃走,活捉了田伐。

  郁昕翊忍不住夸赞:“韦将军果然是**挑一的神将,父皇临时起意调韦将军去北疆的确是英明之举。”

  窦元龙负着手走到他身边,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朕的另一个暗使写信说,与韦将军里应外合的是蓟王府上的马夫。”

  郁昕翊眼中划过一丝惊诧,他倒没想过那奴才还有这样的脑子,毕竟上次传信回来,他以为他回不来了呢。

  他将奏折阖上,脸上挂着笑,恭敬地道:“定是韦将军教导有方,才能发挥了丁武的才能。”

  窦元龙不反对他说的话,赞同地点点头,让他陪同自己一同前往御书房。

  “北疆大捷的官报过几日才能到,这些日子先别做声张。”

  跟在他身后的郁昕翊忙着应声,脑子里却在思考窦元龙找自己来的目的。

  皇上很少单独召见某一个皇子,他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府上的马夫立了大功。

  郁昕翊跟着负着手的窦元龙缓缓穿行于汉白玉雕栏之间,窦元龙一身明黄色龙袍,在冬季的暖阳下尤为刺眼。

  窦元龙看似放松地笑道:“朝中老臣有不少在催着朕早日立太子,褚儿怎么看?”

  郁昕翊心里空跳了一拍,他立刻明白了今日窦元龙单独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迟疑片刻,才说:“儿臣倒觉得父皇身体强健,不宜操之过急。”

  窦元龙摆摆手,表示不赞同:“只是时间问题,早晚都要定下来的。”

  郁昕翊面色如常,思考了片刻,淡淡道:“父皇所言极是,但儿臣认为,这件事仍该听听朝中几元老臣的意见,尤其是右丞相。”

  窦元龙并不意外他这么讲,他侧脸观察着窦褚脸上的表情:“这些年跟许相交好的皇子不少,倒是不曾听说你跟他走的近。”

  郁昕翊眼神逐渐黯淡,垂下眼睫掩盖容易露出破绽的眼神:“母妃走后,儿臣的性子寡淡了不少,的确没再像从前那样喜爱热闹了。”

  窦元龙“哦”了一声,对他的解释不以为然,他开门见山:“朕不打算听那些老家伙的看法,立你做太子,好不好?”

  郁昕翊立刻顿住脚,跪在地上恭敬道:“还望父皇三思,儿臣恐怕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

  窦元龙转身看着窦褚一脸肃容。他觉得他只是表面上的推辞,哪个皇子不想做太子呢?

  他弯身把窦褚扶起来,慢条斯理地讲:“这些年,你做的很好,太子之位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郁昕翊再次拒绝:“儿臣近来身体欠佳,本想带着状元郎去诊病后休憩一段时日的,儿臣实在担心自己的才能会令父皇失望。”

  窦元龙细细观察着窦褚的表情,他想从里面找到一些惺惺作态的扭捏,可窦褚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不想接受太子的位子。

  窦元龙琢磨了片刻。许是这个消息太突然,让他接受不了?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转移了话题关怀道:“这段时日太辛劳了吗?找个御医跟着回去给你调调身子。”

  跟在身侧的郁昕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多谢父皇记挂,儿臣回去休息段时日便能好。”

  窦元龙也不想勉强,颔首表示赞同:“也好,打算何时带着世孙动身?”

  “父皇派去的暗使从幽州回来后,儿臣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就和王妃陪同世孙一道去。”

  窦元龙没再提太子的事,而是嘱咐窦褚好好休息,另外又交代让右卫的文将军陪同窦褚一起带世孙去诊病。

  郁昕翊没有拒绝,跟窦元龙又聊了些政务方面的事,便离开了。

  窦元龙若有所思地看着窦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对身边的周德全发牢骚:“你说这三皇子争来这么多荣誉和功绩,竟不是为了当太子?”

  周德全微曲脊背迎合:“蓟王殿下许是不想皇上为此忧虑而已。”

  窦元龙眯了眯眼睛,神情越发冷厉:“他前几日去太后那干什么了?”

  周德全应道:“听说旁敲侧击问了些安平王的事。”

  窦元龙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安平王?”

  周德全匆匆应声。

  窦元龙却好似恍然大悟。他突然想到刑部在悄悄翻查柳博丰的死因,又想到窦褚在幽兰镇灾情调查上使用暗使的提议。

  他这是在查什么?

  窦元龙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呢喃:“莫非是十多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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