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苦无
这里是幻境之中？林明远感觉到十分不真切，四周的景物仿佛是幻影。他伸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横穿而过，原来自己才是虚幻的。林明远这才发现破庙的脚下全是暗红色的血迹。终于，有位老僧人走进了破庙，将废墟中的襁褓抱起。画面流转，四周的场景一阵模糊变换。此处似乎是一所佛寺，不过规模极其庞大，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苦无的师门佛音寺。此时一个小和尚正在一间柴房外劈柴，他看上去只有四岁大小，小手举着沉重的斧头，努力却又笨拙地挥砍。一只大手拉住了小和尚的胳膊，老僧人慈祥地看着小和尚，坐到了他的面前。“苦无，柴火已经够了，今天就休息吧。”
小和尚抬起头来，脸上依稀能够看出苦无的影子。他倔强地摇了摇头，想把手挣脱出来。“还不够，让苦无继续劈吧。”
老僧人不再阻拦，只是默默看着小和尚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苦无，还记得是怎么来到佛音寺里吗？”
苦无小的身体颤了下，随后继续挥舞手中的柴刀。“记得，四年前是被师傅从破庙里抱回来的。”
“嗯，那你心中恨吗？”
“苦无不恨...”老僧人抬手摸了摸苦无的脑袋，轻声安抚。“痴儿，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知道为什么不教你修炼吗？”
苦无摇了摇头，不过语气依然坚定。“就算不修炼，苦无也能靠自己去报仇！”
他的手中握紧柴刀，再次劈下，整个院子里已经堆满了柴火。林明远的身旁再次变得虚幻，时光流转，苦无的年纪已经到了八岁。他长得很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体颇为壮硕。“苦无，你又去后山打猎了？”
“哈哈哈，今天方丈传授了我们新的功夫，要不我教教你？”
苦无还是在劈着柴，听到周围同龄的小和尚的话，终于抬起了头。“可以..教我吗？”
“呦，哑巴说话了，哈哈哈。”
“那可不行，师傅都没同意，我们可不敢教你！”
小和尚们嘻嘻哈哈，离开了柴房。苦无只是再次低下头，默默地将手中的干柴劈断。老僧人突然又出现在苦无的面前，他缓缓蹲下身子。“苦无，你还恨吗？”
“苦无不恨。”
“知道为何不让你修炼吗？”
苦无拿着柴刀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动了动嘴。“苦无不知...”“不，你知道！”
老和尚站起身来，大手再次抚摸苦无脑袋。“等你能够真正地面对自己，再来找我吧。”
安静的柴房外，小和尚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时光再次流转，此时的小和尚跪在一间房门之外。夜晚院子里飘洒着大雪，小和尚一动不动，像一块顽石一般。房门推开，老僧人并未将苦无扶起，而是再次开口发问。“你恨吗？”
苦无并未犹豫，抬起头来，眼中有着光芒。“苦无恨！”
“所恨为何？”
“苦无恨那些害死我爹娘的魔头，恨师傅不允许我修炼，恨自己没用，不能替爹娘报仇！”
小和尚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放声大哭，压抑多年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老和尚上前一步，将苦无抱入怀中，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痴儿，压抑了这些年，一定很痛苦吧。”
苦无涕泪横流，一时间多年来的委屈，不甘全部涌上心头。他没有父母，性子十分早熟，一直把心中的仇恨压抑在心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父母报仇。但是杀死父母的凶手是魔头，以自己的力量无疑是自寻死路。原本期待在佛音寺里能够学得本领，但是救他回来的老僧人却不愿传授苦无武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无再也忍受不住，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无法承担这么多。“好，你终于肯直面自己的内心了。”
老僧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将苦无带进房内。“明日你去罗汉堂内报道吧、”“师傅，你终于....”苦无兴奋不已，双眼闪着泪光。他做梦都想要在佛音寺里修行，然后拥有力量，为父母，为自己报仇。“孩子，你为父母报仇的念头是对的，但你真的知道心里恨的是谁吗？”
苦无突然怔住，这八年里，他恨过许多人。恨杀害自己父母的魔头，恨当时视而不见的旁观者，恨把自己父母赶出家门的爷爷，恨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老僧人似乎看出了他苦无的心思，他的声音十分祥和。“孩子，悲欢离合是人生必经之事，你可以恨，但是要恨得对！”
“现在知道，你恨的是什么了吗？”
苦无缓缓点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苦无恨..恨那些危害人间的魔头，恨天下不平之事！”
“好！”
老僧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林明远在一旁唏嘘不已，没想到看似老实稳重的苦无童年经历这么惨。至少自己还被父母从小带到大，而苦无从出生后就再也没见过爹娘。时间再次推移，苦无已经来到了佛音寺罗汉堂中。四周闪烁着幽幽火烛。苦无此时皮肤上镀着一层金色，他的眼前是许多面目狰狞的罗汉雕像。林明远看着周围的雕像，心神不稳。明明是在梦境中，这些罗汉都能给自己带来精神冲击，更别提苦无小小年纪面对这些。苦无的眼睛盯着其中一个罗汉，双眸变得通红。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厉，似乎看到了杀父杀母的仇人。苦无在罗汉庙内疯狂地出手，将四周的桌椅全部推翻。有时苦无的脸上露出狂笑，有时候却倒在地上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马上窒息。“月如，交给你了！”
林明远知道，这就是苦无陷入幻境的终点，他被心魔所迷惑，困在原地无法自拔。一旦找到苦无神识中的闭塞点，季月如便可以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将幻境打破！外界，宁恨天忧心忡忡地看着潭水中的二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宁恨天的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突然！双眸紧闭的苦无，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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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抬起头来，脸上依稀能够看出苦无的影子。他倔强地摇了摇头，想把手挣脱出来。“还不够，让苦无继续劈吧。”
老僧人不再阻拦，只是默默看着小和尚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苦无，还记得是怎么来到佛音寺里吗？”
苦无小的身体颤了下，随后继续挥舞手中的柴刀。“记得，四年前是被师傅从破庙里抱回来的。”
“嗯，那你心中恨吗？”
“苦无不恨...”老僧人抬手摸了摸苦无的脑袋，轻声安抚。“痴儿，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知道为什么不教你修炼吗？”
苦无摇了摇头，不过语气依然坚定。“就算不修炼，苦无也能靠自己去报仇！”
他的手中握紧柴刀，再次劈下，整个院子里已经堆满了柴火。林明远的身旁再次变得虚幻，时光流转，苦无的年纪已经到了八岁。他长得很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体颇为壮硕。“苦无，你又去后山打猎了？”
“哈哈哈，今天方丈传授了我们新的功夫，要不我教教你？”
苦无还是在劈着柴，听到周围同龄的小和尚的话，终于抬起了头。“可以..教我吗？”
“呦，哑巴说话了，哈哈哈。”
“那可不行，师傅都没同意，我们可不敢教你！”
小和尚们嘻嘻哈哈，离开了柴房。苦无只是再次低下头，默默地将手中的干柴劈断。老僧人突然又出现在苦无的面前，他缓缓蹲下身子。“苦无，你还恨吗？”
“苦无不恨。”
“知道为何不让你修炼吗？”
苦无拿着柴刀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动了动嘴。“苦无不知...”“不，你知道！”
老和尚站起身来，大手再次抚摸苦无脑袋。“等你能够真正地面对自己，再来找我吧。”
安静的柴房外，小和尚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时光再次流转，此时的小和尚跪在一间房门之外。夜晚院子里飘洒着大雪，小和尚一动不动，像一块顽石一般。房门推开，老僧人并未将苦无扶起，而是再次开口发问。“你恨吗？”
苦无并未犹豫，抬起头来，眼中有着光芒。“苦无恨！”
“所恨为何？”
“苦无恨那些害死我爹娘的魔头，恨师傅不允许我修炼，恨自己没用，不能替爹娘报仇！”
小和尚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放声大哭，压抑多年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老和尚上前一步，将苦无抱入怀中，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痴儿，压抑了这些年，一定很痛苦吧。”
苦无涕泪横流，一时间多年来的委屈，不甘全部涌上心头。他没有父母，性子十分早熟，一直把心中的仇恨压抑在心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父母报仇。但是杀死父母的凶手是魔头，以自己的力量无疑是自寻死路。原本期待在佛音寺里能够学得本领，但是救他回来的老僧人却不愿传授苦无武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无再也忍受不住，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无法承担这么多。“好，你终于肯直面自己的内心了。”
老僧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将苦无带进房内。“明日你去罗汉堂内报道吧、”“师傅，你终于....”苦无兴奋不已，双眼闪着泪光。他做梦都想要在佛音寺里修行，然后拥有力量，为父母，为自己报仇。“孩子，你为父母报仇的念头是对的，但你真的知道心里恨的是谁吗？”
苦无突然怔住，这八年里，他恨过许多人。恨杀害自己父母的魔头，恨当时视而不见的旁观者，恨把自己父母赶出家门的爷爷，恨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老僧人似乎看出了他苦无的心思，他的声音十分祥和。“孩子，悲欢离合是人生必经之事，你可以恨，但是要恨得对！”
“现在知道，你恨的是什么了吗？”
苦无缓缓点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苦无恨..恨那些危害人间的魔头，恨天下不平之事！”
“好！”
老僧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林明远在一旁唏嘘不已，没想到看似老实稳重的苦无童年经历这么惨。至少自己还被父母从小带到大，而苦无从出生后就再也没见过爹娘。时间再次推移，苦无已经来到了佛音寺罗汉堂中。四周闪烁着幽幽火烛。苦无此时皮肤上镀着一层金色，他的眼前是许多面目狰狞的罗汉雕像。林明远看着周围的雕像，心神不稳。明明是在梦境中，这些罗汉都能给自己带来精神冲击，更别提苦无小小年纪面对这些。苦无的眼睛盯着其中一个罗汉，双眸变得通红。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厉，似乎看到了杀父杀母的仇人。苦无在罗汉庙内疯狂地出手，将四周的桌椅全部推翻。有时苦无的脸上露出狂笑，有时候却倒在地上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马上窒息。“月如，交给你了！”
林明远知道，这就是苦无陷入幻境的终点，他被心魔所迷惑，困在原地无法自拔。一旦找到苦无神识中的闭塞点，季月如便可以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将幻境打破！外界，宁恨天忧心忡忡地看着潭水中的二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宁恨天的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突然！双眸紧闭的苦无，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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