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危机
第三十三章：危机
“陛下……”漼时宜心中一酸，她知道该如何安慰幼时的刘徽，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少年帝王。
“朕无事。”
刘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依旧还是那个面容沉静的皇帝，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漼时宜的幻觉。
“你是特地从西州回来的？”刘徽看着漼时宜，眸中似乎有着一丝期盼。
“回陛下，是。”
“那你……还准备走吗？”
“陛下，臣女的家在西州。”
“不，你的家在中州，西州只是李大人的任职地，朕可以随时将他从西州调回来。”刘徽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朕会想办法将李大人调回来。”
“陛下，臣女并不想家父回中州，臣女也不愿回来。”漼时宜坦率地答道。
“为何？”刘徽有些震惊地看着漼时宜，“你难道不知道太傅的意思？太傅想让你进宫的。”
“臣女知道，但……”
“你不愿意，是吗？”刘徽眨了眨眼睛，眸中尽是失望之色，“是因为……朕这个皇帝，太失败了吗……”
“此事无关陛下，是臣女不能长伴陛下身侧。”
“从前你要离开中州时，便是这么说，如今回来了，却还是这么说，朕实在不明白，你就那么不喜欢同朕在一起吗？”
“陛下，臣女斗胆问一句，陛下要娶臣女，是因为喜欢吗？”
“自然是因为喜欢。”
“是哪种喜欢？”漼时宜看着刘徽，笑了。
“是……喜欢便是喜欢，还有多少种喜欢？”刘徽皱起眉头来。
“臣女有些许大不敬的话，想说给幼时交好的太子殿下，却不敢说与如今的天子听。”
“你只管说就是。”
漼时宜闻言，缓缓起身，在刘徽面前跪地叩首，“求陛下赦臣女无罪，否则臣女万死不敢开口。”
“你……”刘徽抿了抿嘴角，“你若是这样说，朕会觉得你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
漼时宜伏在地上，额头触着冰冷的地面，“陛下若不愿听，臣女也可以不说。”
刘徽看着漼时宜，任自己的心拉扯了一番，叹了口气，“朕赦你无罪，你说吧。”
若是连她的心里话都不想听，他也真真是白盼了她这么多年。
“臣女以为的喜欢，并不仅仅是日日相见，时时相伴，而是是一往情深，生死相许，今生今世，一人一双。就算相隔万里，哪怕阴阳相隔，依旧义无反顾，全然一心。”
“生死相许，一人一双……”刘徽喃喃道，“确实，朕做不到一人一双，朕是天子，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生死相许……”
“陛下是天子，生死之刻，必定是陛下身边的人为了全陛下而牺牲自己，这是忠义，却并非情意。而臣女要嫁的人，一定会像臣女一般，彼此都肯为了对方赴死，生死相许。”
“你确定，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男子吗？”
“若真心爱一个人，自然不惧生死。”
“所以，你不愿为了朕赴死，对吗？”
“那陛下呢？”漼时宜轻声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刘徽。
“好，朕明白了……”刘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朕今日无法体会你说的这些，他日若是朕也遇到了甘愿赴死的女子，朕定会想起你的这番话来。”
“陛下是天子，天下之主，万民之主，不该有这样想法。”
“你让朕好好想想吧，”刘徽轻叹，又道，“那你……找到这样的男子了吗？”
漼时宜的脸上挂着浅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会找到的。”
刘徽看着漼时宜跪得笔直的身体，突然被她脸上的笑意刺痛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少时的直率，她没有变，变的是他自己，就如同眼前的这一幕，换做是七年前的他，定然不会让她跪在地上同自己说话，而如今，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她从方才起，便跪在地上。
变了，是他自己变了。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依旧是变了。
“你起来吧。”刘徽抬了抬手。
这种无力感不是来自于漼时宜的拒绝，而是来自于，他终究没能对抗得住命运，变成了她不喜欢的那种人。
“不知臣女，可有说服陛下。”漼时宜跪着没动。
“或许吧……容朕好好想想。”刘徽微微一笑。
漼时宜起身重新落座，內侍悄声走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漼时宜闻言皱了皱眉头。
刘徽敏锐地发现了漼时宜的神情，不由轻笑道：“你还是不喜欢他。”
“臣女不敢。”漼时宜微微一笑，回答得甚是没有诚意。
“你不在的这些年，他倒是常常进宫来陪我的。”刘徽道。
“太子能代陛下去西州秘审南萧皇子，想必是极得陛下信任的。”漼时宜道。
刘徽闻言看向漼时宜，意味深长地道，“朕信任太傅，可是西周之行路途遥远，朕不愿太傅舟车劳顿。”
“多谢陛下体恤。”漼时宜微微颔首，笑了。刘徽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众人看起来的那么相信刘子行，“陛下与太子殿下有事商议，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她知道，此刻漼广在，刘子行也来了，自然是要商议王军入城的大事。
刘徽要重夺朝政，刘子行和漼广是他眼下在宫中的助力，刘子行一边面投诚刘徽，表面上又对赵腾百依百顺，实际内里与戚真真达成了一致，在除掉赵腾之后，要将戚真真解救出来。
当下宫中确实需要刘子行这个内应，只不过，他做初一，刘徽却未必肯做十五，戚真真能不能出得来，倒还真不一定。
漼时宜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那座雄伟恢弘的太极殿，转过身，继续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姑娘方才在看什么？”走出很远，成喜才敢小声说话。
“看这皇城，要变天了。”
二人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漼姑娘。”
一个尖尖细细的嗓音蓦地从前面响起，那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桀桀声中透着让人不适的嘶哑。
“太府卿。”漼时宜脸色如常。
“姑娘这是要往何处去？”赵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漼时宜。
“奉旨出宫。”漼时宜特地咬住了“奉旨”二字。
“咱家也是奉旨来请姑娘的，太后娘娘经年不见漼姑娘，得知姑娘回来，很是欢喜，特命咱家过来宣姑娘一见。姑娘，请吧。”赵腾懒洋洋地挥了挥拂尘，一个小内侍躬着身子走过来给漼时宜领路。
赵腾搬出了戚真真，漼时宜便没有了不从的理由，即便是被软禁的太后，也是太后。
“成喜，去同舅父说一声，就说太后召见我，稍后我自会回府去。”漼时宜对成喜道。
“不必了，姑娘身边没有自家人也不合适，太傅那边咱家会派人去说的，姑娘尽管放心去吧。”赵腾道。
“那就有劳太府卿了。”漼时宜颔首道。
赵腾笑道，“姑娘客气。”
待漼时宜的身影走远，禁军侍卫走上前来，低声道：“太府卿，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说着，手掌一横，比了个手势。
“嘶——”赵腾皱了皱眉，“你去告诉刘魏，咱家是宫里的人，是陛下身边的人，要咱家听他的话，他凭什么？”
“是，末将明白。”禁军侍卫咧嘴笑了。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你只管告诉刘魏，他想要的那个位置，可是皇后的位置，少拿以往那仨瓜俩枣的糊弄咱家，这可是漼家的姑娘，咱家要动她，可是要费些周章的。”赵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是！”禁军侍卫闻言，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俏丽身影。
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叹，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真是可惜了，可谁让陛下动了立她为后的念头呢，若非如此，刘丞相怎么会急着下手。
“怎么还不去？”赵腾睨了他一眼。
“末将想同您请个差事。”侍卫嘿嘿一笑，“待丞相大人的诚意到了您这处，这漼家小娘子……”
“啐！”赵腾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你们这些腌臜东西！”
骂完了又道，“罢了，反正不过一个要死的人，你痛快完了，记得把差事做利索了！”
“那自然是，多谢太府卿！”侍卫一喜。
赵腾哼了一声，这才慢腾腾地走了，侍卫躬身站在原地，待人走远了，才抬起头来，朝着赵腾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没根儿的玩意，一身尿骚味儿，哪个有你腌臜！”
漼时宜跟着引路的内侍走了一段路，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不肯再走。
“太后的寝殿不在此处，你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漼时宜大声呵斥道。
她陡然间大声说话，引得周围路过的宫婢和内侍都看了过来。
“漼姑娘有所不知，太后早些年就已经搬到此处来了，就在前面，姑娘随小人来就是了。”内侍躬身道。
“我突然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见太后了，改日定来给太后请安。”漼时宜说着，突然开始后退，拉着成喜便要疾步离去。
她刚转过身，突然从四周围过来十几个小内侍，将她和成喜团团围住。
“你们要做什么！”成喜挡在漼时宜身前大声喊道，“我们姑娘可是漼府的人！”
“愣着做什么，快！”引路的内侍急道，再被她们这样嚷嚷下去，整个皇城的人都该知道了。
内饰们闻言，一拥而上，不多时，漼时宜和成喜的身影便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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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漼时宜心中一酸，她知道该如何安慰幼时的刘徽，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少年帝王。
“朕无事。”
刘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依旧还是那个面容沉静的皇帝，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漼时宜的幻觉。
“你是特地从西州回来的？”刘徽看着漼时宜，眸中似乎有着一丝期盼。
“回陛下，是。”
“那你……还准备走吗？”
“陛下，臣女的家在西州。”
“不，你的家在中州，西州只是李大人的任职地，朕可以随时将他从西州调回来。”刘徽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朕会想办法将李大人调回来。”
“陛下，臣女并不想家父回中州，臣女也不愿回来。”漼时宜坦率地答道。
“为何？”刘徽有些震惊地看着漼时宜，“你难道不知道太傅的意思？太傅想让你进宫的。”
“臣女知道，但……”
“你不愿意，是吗？”刘徽眨了眨眼睛，眸中尽是失望之色，“是因为……朕这个皇帝，太失败了吗……”
“此事无关陛下，是臣女不能长伴陛下身侧。”
“从前你要离开中州时，便是这么说，如今回来了，却还是这么说，朕实在不明白，你就那么不喜欢同朕在一起吗？”
“陛下，臣女斗胆问一句，陛下要娶臣女，是因为喜欢吗？”
“自然是因为喜欢。”
“是哪种喜欢？”漼时宜看着刘徽，笑了。
“是……喜欢便是喜欢，还有多少种喜欢？”刘徽皱起眉头来。
“臣女有些许大不敬的话，想说给幼时交好的太子殿下，却不敢说与如今的天子听。”
“你只管说就是。”
漼时宜闻言，缓缓起身，在刘徽面前跪地叩首，“求陛下赦臣女无罪，否则臣女万死不敢开口。”
“你……”刘徽抿了抿嘴角，“你若是这样说，朕会觉得你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
漼时宜伏在地上，额头触着冰冷的地面，“陛下若不愿听，臣女也可以不说。”
刘徽看着漼时宜，任自己的心拉扯了一番，叹了口气，“朕赦你无罪，你说吧。”
若是连她的心里话都不想听，他也真真是白盼了她这么多年。
“臣女以为的喜欢，并不仅仅是日日相见，时时相伴，而是是一往情深，生死相许，今生今世，一人一双。就算相隔万里，哪怕阴阳相隔，依旧义无反顾，全然一心。”
“生死相许，一人一双……”刘徽喃喃道，“确实，朕做不到一人一双，朕是天子，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生死相许……”
“陛下是天子，生死之刻，必定是陛下身边的人为了全陛下而牺牲自己，这是忠义，却并非情意。而臣女要嫁的人，一定会像臣女一般，彼此都肯为了对方赴死，生死相许。”
“你确定，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男子吗？”
“若真心爱一个人，自然不惧生死。”
“所以，你不愿为了朕赴死，对吗？”
“那陛下呢？”漼时宜轻声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刘徽。
“好，朕明白了……”刘徽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朕今日无法体会你说的这些，他日若是朕也遇到了甘愿赴死的女子，朕定会想起你的这番话来。”
“陛下是天子，天下之主，万民之主，不该有这样想法。”
“你让朕好好想想吧，”刘徽轻叹，又道，“那你……找到这样的男子了吗？”
漼时宜的脸上挂着浅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会找到的。”
刘徽看着漼时宜跪得笔直的身体，突然被她脸上的笑意刺痛了眼睛，她的脸上带着少时的直率，她没有变，变的是他自己，就如同眼前的这一幕，换做是七年前的他，定然不会让她跪在地上同自己说话，而如今，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她从方才起，便跪在地上。
变了，是他自己变了。
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依旧是变了。
“你起来吧。”刘徽抬了抬手。
这种无力感不是来自于漼时宜的拒绝，而是来自于，他终究没能对抗得住命运，变成了她不喜欢的那种人。
“不知臣女，可有说服陛下。”漼时宜跪着没动。
“或许吧……容朕好好想想。”刘徽微微一笑。
漼时宜起身重新落座，內侍悄声走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漼时宜闻言皱了皱眉头。
刘徽敏锐地发现了漼时宜的神情，不由轻笑道：“你还是不喜欢他。”
“臣女不敢。”漼时宜微微一笑，回答得甚是没有诚意。
“你不在的这些年，他倒是常常进宫来陪我的。”刘徽道。
“太子能代陛下去西州秘审南萧皇子，想必是极得陛下信任的。”漼时宜道。
刘徽闻言看向漼时宜，意味深长地道，“朕信任太傅，可是西周之行路途遥远，朕不愿太傅舟车劳顿。”
“多谢陛下体恤。”漼时宜微微颔首，笑了。刘徽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众人看起来的那么相信刘子行，“陛下与太子殿下有事商议，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她知道，此刻漼广在，刘子行也来了，自然是要商议王军入城的大事。
刘徽要重夺朝政，刘子行和漼广是他眼下在宫中的助力，刘子行一边面投诚刘徽，表面上又对赵腾百依百顺，实际内里与戚真真达成了一致，在除掉赵腾之后，要将戚真真解救出来。
当下宫中确实需要刘子行这个内应，只不过，他做初一，刘徽却未必肯做十五，戚真真能不能出得来，倒还真不一定。
漼时宜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那座雄伟恢弘的太极殿，转过身，继续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姑娘方才在看什么？”走出很远，成喜才敢小声说话。
“看这皇城，要变天了。”
二人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漼姑娘。”
一个尖尖细细的嗓音蓦地从前面响起，那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桀桀声中透着让人不适的嘶哑。
“太府卿。”漼时宜脸色如常。
“姑娘这是要往何处去？”赵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漼时宜。
“奉旨出宫。”漼时宜特地咬住了“奉旨”二字。
“咱家也是奉旨来请姑娘的，太后娘娘经年不见漼姑娘，得知姑娘回来，很是欢喜，特命咱家过来宣姑娘一见。姑娘，请吧。”赵腾懒洋洋地挥了挥拂尘，一个小内侍躬着身子走过来给漼时宜领路。
赵腾搬出了戚真真，漼时宜便没有了不从的理由，即便是被软禁的太后，也是太后。
“成喜，去同舅父说一声，就说太后召见我，稍后我自会回府去。”漼时宜对成喜道。
“不必了，姑娘身边没有自家人也不合适，太傅那边咱家会派人去说的，姑娘尽管放心去吧。”赵腾道。
“那就有劳太府卿了。”漼时宜颔首道。
赵腾笑道，“姑娘客气。”
待漼时宜的身影走远，禁军侍卫走上前来，低声道：“太府卿，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说着，手掌一横，比了个手势。
“嘶——”赵腾皱了皱眉，“你去告诉刘魏，咱家是宫里的人，是陛下身边的人，要咱家听他的话，他凭什么？”
“是，末将明白。”禁军侍卫咧嘴笑了。
“明白？你明白什么了？你只管告诉刘魏，他想要的那个位置，可是皇后的位置，少拿以往那仨瓜俩枣的糊弄咱家，这可是漼家的姑娘，咱家要动她，可是要费些周章的。”赵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是！”禁军侍卫闻言，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俏丽身影。
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叹，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真是可惜了，可谁让陛下动了立她为后的念头呢，若非如此，刘丞相怎么会急着下手。
“怎么还不去？”赵腾睨了他一眼。
“末将想同您请个差事。”侍卫嘿嘿一笑，“待丞相大人的诚意到了您这处，这漼家小娘子……”
“啐！”赵腾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你们这些腌臜东西！”
骂完了又道，“罢了，反正不过一个要死的人，你痛快完了，记得把差事做利索了！”
“那自然是，多谢太府卿！”侍卫一喜。
赵腾哼了一声，这才慢腾腾地走了，侍卫躬身站在原地，待人走远了，才抬起头来，朝着赵腾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没根儿的玩意，一身尿骚味儿，哪个有你腌臜！”
漼时宜跟着引路的内侍走了一段路，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不肯再走。
“太后的寝殿不在此处，你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漼时宜大声呵斥道。
她陡然间大声说话，引得周围路过的宫婢和内侍都看了过来。
“漼姑娘有所不知，太后早些年就已经搬到此处来了，就在前面，姑娘随小人来就是了。”内侍躬身道。
“我突然身子不适，今日不能见太后了，改日定来给太后请安。”漼时宜说着，突然开始后退，拉着成喜便要疾步离去。
她刚转过身，突然从四周围过来十几个小内侍，将她和成喜团团围住。
“你们要做什么！”成喜挡在漼时宜身前大声喊道，“我们姑娘可是漼府的人！”
“愣着做什么，快！”引路的内侍急道，再被她们这样嚷嚷下去，整个皇城的人都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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