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疲惫
三十六
“第一个案子？”
“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案子……但我当时不是在这里见到死者的。”greg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一点血迹，“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见过’死者。”
他拉着mycroft的手示意他避开人群和自己一起回家，在路上给他讲了这个案子。
“死者ludewoods是我表哥的同学，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对他要求很高。”greg一直提着的袋子被mycroft彻底接手了，这让他颇有些不自在，“他们家在镇上算是很富裕的那种类型，据说是因为他父亲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lude高中毕业后去了相当不错的大学——不是牛津或剑桥，具体是哪所学校我忘了——但是他去上大学没几个月，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听上去不像是单纯的学业问题。”
“具体原因我们谁也不清楚，但结果就是这样。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是和alec他们一起玩的一群年轻小伙子之一，听说过他退学回来之后变得很孤僻，他们家里也整日愁云惨淡的，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但说真的，谁又会真正关心被八卦的主角呢？后来镇上再传出与他相关的消息就是他的死讯了。”greg说，“我倒是没想到现场会伪造得那么糟糕。”
“几个20岁上下的混混是不会具备杀人经验的，gregory，你不能奢求他们都像你在重案组遇到的对手一样专业。”
“……等等，我提过吗？你怎么知道是几个混混杀了他？”
“显而易见。”
“才不显而易见呢！老天啊，你实在太好相处导致我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忘记你是sherlock他哥了。”greg发出了一声哀嚎，“你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枪的型号不对还是他手上有和人搏斗过的痕迹啊？”
“或许只是因为我在酒馆边上的草丛里看到了几组脚印和拖行痕迹，以及ludewoods身上蹭有一些明显十分新鲜的泥印和草屑。”mycroft说，“海滨的气候总是这么潮湿，即使是覆盖着草坪的泥土也能轻易留下痕迹。从鞋码和步幅来判断，把他带进来的是两个身高接近6英尺的瘦高男性和一个身高55英尺左右体重却达到270磅以上的男性青年人，我想这个目标非常明确了。”
“……”greg眨着眼睛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顶着14岁壳子的好探长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手，“…我该怎么说呢……就还是……你好厉害。”
“……”mycroft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你打算怎么办？去告诉警察？”
greg想了想：“我们回家去取相机吧，把你说的脚印都拍下来。”
两个人匆匆回了家。carol和godric接下了处理各种食材的任务，greg跑上楼去取他的拍立得，而godric看着哥哥的背影，饶有兴趣地拽了拽mycroft的衣袖：“你要陪哥哥玩警匪游戏？”
mycroft对什么是警匪游戏一窍不通，但他猜测这和sherlock喜欢的海盗游戏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于是敷衍地点了下头。
“那太好了！”godric喜滋滋地道，“哥哥好久都没玩过这个了。”
“他喜欢？”
“是greg最喜欢的游戏前三名！”男孩朝他露出了一个“lestrade招牌笑容”，竖起了三根手指，“另外两个是足球和排演话剧……alec好久都没陪我们玩过这些了，不过就算他玩也只喜欢扮演大盗，会撬窗进屋的那种。”
“真是丝毫不令人感到意外。”mycroft礼貌而不失讽刺地道。
“是啊，alec一直都那样；哥哥也是，一直都是这样。”godric说，“只要有greg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mycroft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句话，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而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裤脚。
“greg，”lestrade家的双胞胎之一奶声奶气地叫他，“抱。”
那个瞬间mycroft差点落荒而逃，没有魔法的他在面对一个软绵绵的婴儿时犹如赤身裸体直面洪水猛兽，恨不能立刻快步离开直奔greg身边。但是贸然离开让婴儿跌倒可称不上是什么绅士行为，他只好僵硬地站在那儿，任——他怎么知道那到底是charlottelestrade还是cheralestrade——抱住他的小腿，等待lestrade家的大哥下来解救他。
greg走到楼梯口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笑着下来把相机塞到mycroft手里，然后弯腰抱起了他的小妹妹。
“greg！”
“嗯哼，charlotte，这是mycroft。”他熟练地摇着孩子，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咬着拇指发出咯咯的笑声，“等回去我就介绍他给你们认识，好不好？mycroft和你们两个同一天生日呢。”
“……”charlotte睁着一双和她的哥哥姐姐们肖似的深褐色大眼睛看着mycroft，嘴巴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吐出mycroft的名字来。mycroft对小家伙白生生的奶牙和汹涌的口水敬谢不敏，greg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大笑。笑吧，就连sherlock小时候都被他用魔法泡泡隔绝接触，他实在是好奇几个lestrade是怎么会对这种柔软无用的生物心生喜爱的。
greg和他出门时笑得幸灾乐祸，mycroft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等他笑够，好探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真的有点不爽，于是伸出胳膊想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蹦了两下，失败了。
“mycroft，嘿，你不会也是这么残忍拒绝小时候的sherlock的吧？小孩子只是想和你玩诶。”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我可以用一堆魔法泡泡陪她玩，sherlock小时候就是这样过的。”mycroft顿了顿，“但我无法忍受接触。”
greg握住了他的手，那眼神像是在说“别找借口”。
“灵魂效应，gregory，等到我们回归现实世界，你会发现我完全无法忍受来自他人的触碰，哪怕是你和sherlock也一样——”
“我作证。”sherlock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第二十四次，妈咪终于说到了有用的信息。”
“二十四？”greg皱起了眉，“可是我们这边并没有过去24小时，为什么现实世界已经开始新的循环了？”
“可能是这段记忆的流速和之前的不同了。”mycroft说，“也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体原因。”
“lestrade完全没有醒过来，我已经向你的助理明确说过需要圣芒戈的医疗援助了，mycroft，但不知道为什么治疗没有成功。”sherlock说，“而靠着妈咪的信息，那个谜题已经被我解出来了，第三个字母是n。”
“好极了！”greg说，“所以前三个字母是run？running？runaway？runover？runinto？”
“那个暂时不重要。”sherlock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非负整数集排除了0，你在暗示什么，mycroft？”
“我不知道。”mycroft眉间微蹙，“所有与谜题相关的记忆都已经被暂时性地删除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sherlock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抖，greg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妈咪的数学课提过一种假设，我们都处在一个集合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自然数，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mycroft重复了一遍，“我很想给你提示，但是我做不到，抱歉，sherlock。”
sherlock有点焦躁地弹了下舌头：“我会知道答案的。greg那边怎么办？”
“需要你亲自跑一趟。”mycroft说，“去第欧根尼见anthea，她会给你圣芒戈的联系方式，用我的权限去联系mrgilbert，请他为我们的探长治疗。”
“我知道了。”sherlock匆匆切断了联络。
greg抬头看了看mycroft，发现他仍然眉头紧蹙。他试探性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这次成功了。
“别想那么多。”他柔声道，“我们现在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mycroft嗯了一声，将greg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捉了下来。少年的手修长细幼且湿润，握在手里似乎不使点力就要溜走。mycroft无意识地用了力，换来的却是对方安抚似的反握。
gregorylestrade的眼底似乎总是那片能完全包容他的蜜糖色的海。
他们回到了酒馆门前，那片草地上却已经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和车辙印。greg检查了半天不得不感慨了下80年代乡镇警察的不专业——居然在判定自杀后的一小时内就清理了现场。
“看来只能回去等了，我是在lude的父母去警察局之后才介入这起案子的。”greg说，“现在死讯估计还没传到他家里……我有一年多没有回过这边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于是两个人无功而返，greg打算在晚饭前把洗好烘干的衣服都收进柜子里，mycroft在分门别类和折叠方面帮了不小的忙。十五分钟后，greg抱着godric和carol的衣服出门打算送到楼上，而mycroft在他阖上门的过程中叫了他的名字：
“gregory。”
“yes？”
长久地没有回应，这让greg果断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折返了。
“mycroft？”他推开门去找他，mycroft坐在一片黑暗里，“怎么了？”
“……”mycroft沉默了很久，直到greg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才缓缓开口：“我想，我将可怕的东西留给了sherlock。”
“我觉得也是。”greg说。
“我不应该如此逃避……我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让我如此想要逃避。”mycroft低声道，“我以为我将迎来必死的结局，所以我起码要让sherlock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我为什么不直接写在遗嘱里？我想让他记起来什么？”
“我不知道，但想要逃避很正常，mycroft，太正常了，你们家的地下室要是真关了条恶龙，换谁潜意识里都会害怕的。”greg坐到了他身边，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就别把恶龙留给sherlock，我们出去，让成年人来解决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gregory，”mycroft说，“他听你的话，请务必……替我照顾他。不需要多么费心，只要确定他的平安和健康。”
“别说那种话，多信任你弟弟一点，他肯定在竭尽全力想要把你救出去，我们也得努力从这里出去，别泄气。”greg说，“虽然我脑子没你们的好使，但我起码可以提供一份额外的人力资源，还有来自警察叔叔的抱抱。”
长久的沉默后，mycroft妥协一般地抱住了他。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体型差让他不得不攀上了mycroft的肩膀。他感觉到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对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拥抱接触，但意外地很快就适应了。箍在他肩膀与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greg有点艰难地伸手安抚着对方宽阔的脊背，他的肩窝里仿佛有一头飞行太久的巨龙在疲惫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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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案子？”
“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案子……但我当时不是在这里见到死者的。”greg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一点血迹，“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见过’死者。”
他拉着mycroft的手示意他避开人群和自己一起回家，在路上给他讲了这个案子。
“死者ludewoods是我表哥的同学，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对他要求很高。”greg一直提着的袋子被mycroft彻底接手了，这让他颇有些不自在，“他们家在镇上算是很富裕的那种类型，据说是因为他父亲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lude高中毕业后去了相当不错的大学——不是牛津或剑桥，具体是哪所学校我忘了——但是他去上大学没几个月，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听上去不像是单纯的学业问题。”
“具体原因我们谁也不清楚，但结果就是这样。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是和alec他们一起玩的一群年轻小伙子之一，听说过他退学回来之后变得很孤僻，他们家里也整日愁云惨淡的，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但说真的，谁又会真正关心被八卦的主角呢？后来镇上再传出与他相关的消息就是他的死讯了。”greg说，“我倒是没想到现场会伪造得那么糟糕。”
“几个20岁上下的混混是不会具备杀人经验的，gregory，你不能奢求他们都像你在重案组遇到的对手一样专业。”
“……等等，我提过吗？你怎么知道是几个混混杀了他？”
“显而易见。”
“才不显而易见呢！老天啊，你实在太好相处导致我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忘记你是sherlock他哥了。”greg发出了一声哀嚎，“你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枪的型号不对还是他手上有和人搏斗过的痕迹啊？”
“或许只是因为我在酒馆边上的草丛里看到了几组脚印和拖行痕迹，以及ludewoods身上蹭有一些明显十分新鲜的泥印和草屑。”mycroft说，“海滨的气候总是这么潮湿，即使是覆盖着草坪的泥土也能轻易留下痕迹。从鞋码和步幅来判断，把他带进来的是两个身高接近6英尺的瘦高男性和一个身高55英尺左右体重却达到270磅以上的男性青年人，我想这个目标非常明确了。”
“……”greg眨着眼睛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顶着14岁壳子的好探长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手，“…我该怎么说呢……就还是……你好厉害。”
“……”mycroft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你打算怎么办？去告诉警察？”
greg想了想：“我们回家去取相机吧，把你说的脚印都拍下来。”
两个人匆匆回了家。carol和godric接下了处理各种食材的任务，greg跑上楼去取他的拍立得，而godric看着哥哥的背影，饶有兴趣地拽了拽mycroft的衣袖：“你要陪哥哥玩警匪游戏？”
mycroft对什么是警匪游戏一窍不通，但他猜测这和sherlock喜欢的海盗游戏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于是敷衍地点了下头。
“那太好了！”godric喜滋滋地道，“哥哥好久都没玩过这个了。”
“他喜欢？”
“是greg最喜欢的游戏前三名！”男孩朝他露出了一个“lestrade招牌笑容”，竖起了三根手指，“另外两个是足球和排演话剧……alec好久都没陪我们玩过这些了，不过就算他玩也只喜欢扮演大盗，会撬窗进屋的那种。”
“真是丝毫不令人感到意外。”mycroft礼貌而不失讽刺地道。
“是啊，alec一直都那样；哥哥也是，一直都是这样。”godric说，“只要有greg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mycroft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句话，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而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裤脚。
“greg，”lestrade家的双胞胎之一奶声奶气地叫他，“抱。”
那个瞬间mycroft差点落荒而逃，没有魔法的他在面对一个软绵绵的婴儿时犹如赤身裸体直面洪水猛兽，恨不能立刻快步离开直奔greg身边。但是贸然离开让婴儿跌倒可称不上是什么绅士行为，他只好僵硬地站在那儿，任——他怎么知道那到底是charlottelestrade还是cheralestrade——抱住他的小腿，等待lestrade家的大哥下来解救他。
greg走到楼梯口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笑着下来把相机塞到mycroft手里，然后弯腰抱起了他的小妹妹。
“greg！”
“嗯哼，charlotte，这是mycroft。”他熟练地摇着孩子，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咬着拇指发出咯咯的笑声，“等回去我就介绍他给你们认识，好不好？mycroft和你们两个同一天生日呢。”
“……”charlotte睁着一双和她的哥哥姐姐们肖似的深褐色大眼睛看着mycroft，嘴巴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吐出mycroft的名字来。mycroft对小家伙白生生的奶牙和汹涌的口水敬谢不敏，greg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大笑。笑吧，就连sherlock小时候都被他用魔法泡泡隔绝接触，他实在是好奇几个lestrade是怎么会对这种柔软无用的生物心生喜爱的。
greg和他出门时笑得幸灾乐祸，mycroft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等他笑够，好探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真的有点不爽，于是伸出胳膊想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蹦了两下，失败了。
“mycroft，嘿，你不会也是这么残忍拒绝小时候的sherlock的吧？小孩子只是想和你玩诶。”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我可以用一堆魔法泡泡陪她玩，sherlock小时候就是这样过的。”mycroft顿了顿，“但我无法忍受接触。”
greg握住了他的手，那眼神像是在说“别找借口”。
“灵魂效应，gregory，等到我们回归现实世界，你会发现我完全无法忍受来自他人的触碰，哪怕是你和sherlock也一样——”
“我作证。”sherlock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第二十四次，妈咪终于说到了有用的信息。”
“二十四？”greg皱起了眉，“可是我们这边并没有过去24小时，为什么现实世界已经开始新的循环了？”
“可能是这段记忆的流速和之前的不同了。”mycroft说，“也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体原因。”
“lestrade完全没有醒过来，我已经向你的助理明确说过需要圣芒戈的医疗援助了，mycroft，但不知道为什么治疗没有成功。”sherlock说，“而靠着妈咪的信息，那个谜题已经被我解出来了，第三个字母是n。”
“好极了！”greg说，“所以前三个字母是run？running？runaway？runover？runinto？”
“那个暂时不重要。”sherlock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非负整数集排除了0，你在暗示什么，mycroft？”
“我不知道。”mycroft眉间微蹙，“所有与谜题相关的记忆都已经被暂时性地删除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sherlock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抖，greg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妈咪的数学课提过一种假设，我们都处在一个集合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自然数，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mycroft重复了一遍，“我很想给你提示，但是我做不到，抱歉，sherlock。”
sherlock有点焦躁地弹了下舌头：“我会知道答案的。greg那边怎么办？”
“需要你亲自跑一趟。”mycroft说，“去第欧根尼见anthea，她会给你圣芒戈的联系方式，用我的权限去联系mrgilbert，请他为我们的探长治疗。”
“我知道了。”sherlock匆匆切断了联络。
greg抬头看了看mycroft，发现他仍然眉头紧蹙。他试探性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这次成功了。
“别想那么多。”他柔声道，“我们现在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mycroft嗯了一声，将greg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捉了下来。少年的手修长细幼且湿润，握在手里似乎不使点力就要溜走。mycroft无意识地用了力，换来的却是对方安抚似的反握。
gregorylestrade的眼底似乎总是那片能完全包容他的蜜糖色的海。
他们回到了酒馆门前，那片草地上却已经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和车辙印。greg检查了半天不得不感慨了下80年代乡镇警察的不专业——居然在判定自杀后的一小时内就清理了现场。
“看来只能回去等了，我是在lude的父母去警察局之后才介入这起案子的。”greg说，“现在死讯估计还没传到他家里……我有一年多没有回过这边了，希望他们过得好。”
于是两个人无功而返，greg打算在晚饭前把洗好烘干的衣服都收进柜子里，mycroft在分门别类和折叠方面帮了不小的忙。十五分钟后，greg抱着godric和carol的衣服出门打算送到楼上，而mycroft在他阖上门的过程中叫了他的名字：
“gregory。”
“yes？”
长久地没有回应，这让greg果断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折返了。
“mycroft？”他推开门去找他，mycroft坐在一片黑暗里，“怎么了？”
“……”mycroft沉默了很久，直到greg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才缓缓开口：“我想，我将可怕的东西留给了sherlock。”
“我觉得也是。”greg说。
“我不应该如此逃避……我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让我如此想要逃避。”mycroft低声道，“我以为我将迎来必死的结局，所以我起码要让sherlock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我为什么不直接写在遗嘱里？我想让他记起来什么？”
“我不知道，但想要逃避很正常，mycroft，太正常了，你们家的地下室要是真关了条恶龙，换谁潜意识里都会害怕的。”greg坐到了他身边，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就别把恶龙留给sherlock，我们出去，让成年人来解决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gregory，”mycroft说，“他听你的话，请务必……替我照顾他。不需要多么费心，只要确定他的平安和健康。”
“别说那种话，多信任你弟弟一点，他肯定在竭尽全力想要把你救出去，我们也得努力从这里出去，别泄气。”greg说，“虽然我脑子没你们的好使，但我起码可以提供一份额外的人力资源，还有来自警察叔叔的抱抱。”
长久的沉默后，mycroft妥协一般地抱住了他。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体型差让他不得不攀上了mycroft的肩膀。他感觉到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对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拥抱接触，但意外地很快就适应了。箍在他肩膀与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greg有点艰难地伸手安抚着对方宽阔的脊背，他的肩窝里仿佛有一头飞行太久的巨龙在疲惫地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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