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司长先生的恐惧
二十四
“请告诉我，gregory，”在长久的静默后，mycroft率先尝试着开口：“是我在上次见面时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吗？”
“没有，你可有礼貌了。”lestrade撑着下巴磨着牙，“你就是在我面前炸了。”
“那么非常抱歉。”mycroft说，目光落在他的嘴角上。
lestrade在和sherlock开车前往老家的半路上被mycroft抓走了。据mycroft说是因为sherlock在翻箱倒柜的时候触碰了太多警报，弟弟的权限也并非是毫无底线的。照旧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就连身旁sherlock的嘟嘟囔囔也逐渐模糊，lestrade一边提醒自己还要生mycroft的气一边坐上了他的车，顺便真的因为他再次强行缩短了解谜时间而恨铁不成钢。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怎么能让你不提前把我抓过来吧。”他说，“我和sherlock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吗？”
“不要和巫师起冲突到需要魔法部出面的地步，也别把我的保险柜都打开。”mycroft说，“除此之外，即使进入历任神秘事务司司长的办公室也不会触发安保……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应急预案了。”
“是的。”lestrade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再生会儿气的，有点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还见到了你和sherlock的家里人。巫师的灵魂原来可以这样保存的吗？”
“那只是他们留在画像里的意识，并不是真的灵魂。”mycroft看着那一点水光在自己面前闪动，微微眯了下眼睛，“他们的灵魂早就去到帷幔彼岸迎接新的生活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也将和他们见面。”
“别说那种话。”lestrade说，“我和sherlock绝对会把你捞出来，操……”他有点焦虑地骂了一句，“现在哪怕是为了我自己也得把你救出来，否则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法从这个破仓库里走出去了。”
“唔，”mycroft说，“多么甜蜜的誓言。”
“闭嘴，mycroft，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再提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把你敲晕过去，正好试试看晕过去还会不会触发爆炸。”lestrade看见他那副冷静平淡的样子就觉得焦躁又难过，而对方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请别伤心，gregory，将家族使命传承下去是我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事。我并非不相信你和sherlock，只是你们有你们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
“你为什么非得把这些事都——”
“十年前，”mycroft说，“unclerudi在前往霍格沃茨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前一天，他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下落了。”
“……”lestrade屏住了呼吸。他想问这真的是他有权限听的消息吗？随后他意识到了一点：mycroft是在给他解释。
虽然他有名词没听懂就是了。霍格沃茨应该是地名，三强争霸赛……没准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足球赛什么的，反正不重要。
“那时候的我对于魔法部而言只是rudolfholmes手下一个刚毕业两年的联络员，而rh可以算是暴毙。没有交接，没有遗言，unclerudi在其他人眼中是凭空消失的。神秘事务司在当天被人入侵，我在直面rudi的爆炸之后狼狈地幻影移形回魔法部，所有的缄默人都乱了套，而我无权对他们发号施令。”
“那个……”lestrade举起了手，“我能问问‘缄默人’是……？顺便，你说那个书房是历任神秘事务司司长办公室，但那里面全都是holmes的画像，所以这个职位应该算是你们家族世袭？……”
“自从sherrinfordholmes一世在魔法部中创办了这个部门，所有人就都默认神秘事务司司长的简称里有一个h了。”mycroft说，“神秘事务司主要负责各种重大、秘密的魔法事项，职责高度保密，在神秘事务司工作和执行任务的巫师就被称为‘缄默人’。”
“因为工作任务绝密是吧……听上去像是一个不太需要出外勤的特务部门。”
“可以这样理解。”mycroft转了转手里的黑伞，“时至如今我也不得不怀疑这个诅咒生效的时机仍然在被人为地控制着——rudi正式死亡的那天，三强争霸赛上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一个学生在比赛中身亡，当时的校长向整个英国巫师界发出警告，宣称一位邪恶的黑巫师卷土重来。”
“然后呢？”
“然后那时的魔法部部长选择把那位德高望重的校长粉饰成一个战战兢兢的疯子，拒绝承认巫师界正在陷入危机，并由于unclerudi和校长的私交，架空了整个神秘事务司，派了一个蠢货来担任司长，顺便把我软禁了起来。”mycroft轻描淡写地道，“虽然他们俩的私交不外乎是一起去买女巫的袍子和蝴蝶结……但那位部长先生可不这么想。”
lestrade早就把还得生mycroft的气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猜那位部长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一年之后下台了。得感谢校长先生和他最喜欢的学生的努力，真相大白的速度很快，而我只不过是在舆论方面推了一把，他下台的时候还在难过于自己第一次见到巫师界这么团结一致的盛况。”mycroft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也有点太快了。我刚给威森加摩换了几个人，他们就重新推举了一个新的魔法部部长，真是……gregory，你想象不到那些蠢货做了什么样的事。他们把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推举成了新任部长，这就好像突然宣布让你们的总警司去做英国首相一样。”
“…那真是有够蠢的。”
“是啊。但幸好新任的部长只是蠢——他不懂政治，但到底不坏——他受刑至死都没有出卖任何人。”mycroft轻声道，“而我不得不在那些没礼貌的叛徒之间保下神秘事务司，重新修整，然后投入使用。一年的时间，黑巫师被他命中注定的敌人击败，而我在对魔法部的回归方面作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至今为止，一切太平。”
“所以你害怕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lestrade说，“你怕你们的世界又出现什么动乱，而sherlock必须肩负起这些事来。”
“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没错。”
“但你的谜题是让sherlock想起一些被他忘掉的东西。”lestrade皱起了眉，“这可和你要交接的工作没关系……mycroft，你的‘恐惧’是什么？”
——这话一出，他眼睁睁地看着mycroft的瞳孔在黑暗中瞬间紧缩，仿佛同时施加在精神与生理上的恐惧令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退缩了。他不得不伸手抱住了mycroft的肩膀，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大约过了几十秒，mycroft才终于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记得。”mycroft轻声吐气，仿佛十分疲惫一般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重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想这也是对谜题的某种保护方式。”
“没关系，那就别想了。”lestrade熟练地捋着他的后背，“聊点别的吧，我想想……啊，说起来，有一位holmes把我的姓认成lestrange了，反应还挺大的。”
“我们和lestrange家族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世仇。unclerudi曾经的全名是rodolphusholmes，而phillip在听说这件事后强烈要求爷爷把他的名字改成rudolf，因为和他结下梁子的那位正是19世纪成为了魔法部部长的radolphuslestrange。”mycroft说，“phillip在听说lestrange家族最后两个成员都进了巫师监狱并被判处终身□□后喝了三大杯火焰威士忌，听说那最后两位成员之一名叫rodolphuslestrange后又为自己的英明加了一瓶老汤姆金酒，醉得差点搞丢了自己的助听器。”
lestrade抱着他的肩膀闷声笑了起来。mycroft感受着近在咫尺的胸腔的振动，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有点新奇。
“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他说，有点痛恨自己的感应。他强迫自己从这个拥抱里出来，即使对方明显是在用一种安抚孩子的方式抱他。
“听着，我和sherlock已经找到余下的题目了，我们两个分头行动，把你救出来不是什么难事。”lestrade在他抽离时握紧了他的手，“相信我们，别害怕，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mycroft看着那双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嗯，现在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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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我，gregory，”在长久的静默后，mycroft率先尝试着开口：“是我在上次见面时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吗？”
“没有，你可有礼貌了。”lestrade撑着下巴磨着牙，“你就是在我面前炸了。”
“那么非常抱歉。”mycroft说，目光落在他的嘴角上。
lestrade在和sherlock开车前往老家的半路上被mycroft抓走了。据mycroft说是因为sherlock在翻箱倒柜的时候触碰了太多警报，弟弟的权限也并非是毫无底线的。照旧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就连身旁sherlock的嘟嘟囔囔也逐渐模糊，lestrade一边提醒自己还要生mycroft的气一边坐上了他的车，顺便真的因为他再次强行缩短了解谜时间而恨铁不成钢。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怎么能让你不提前把我抓过来吧。”他说，“我和sherlock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吗？”
“不要和巫师起冲突到需要魔法部出面的地步，也别把我的保险柜都打开。”mycroft说，“除此之外，即使进入历任神秘事务司司长的办公室也不会触发安保……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应急预案了。”
“是的。”lestrade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想再生会儿气的，有点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还见到了你和sherlock的家里人。巫师的灵魂原来可以这样保存的吗？”
“那只是他们留在画像里的意识，并不是真的灵魂。”mycroft看着那一点水光在自己面前闪动，微微眯了下眼睛，“他们的灵魂早就去到帷幔彼岸迎接新的生活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也将和他们见面。”
“别说那种话。”lestrade说，“我和sherlock绝对会把你捞出来，操……”他有点焦虑地骂了一句，“现在哪怕是为了我自己也得把你救出来，否则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法从这个破仓库里走出去了。”
“唔，”mycroft说，“多么甜蜜的誓言。”
“闭嘴，mycroft，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再提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把你敲晕过去，正好试试看晕过去还会不会触发爆炸。”lestrade看见他那副冷静平淡的样子就觉得焦躁又难过，而对方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请别伤心，gregory，将家族使命传承下去是我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事。我并非不相信你和sherlock，只是你们有你们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
“你为什么非得把这些事都——”
“十年前，”mycroft说，“unclerudi在前往霍格沃茨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前一天，他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下落了。”
“……”lestrade屏住了呼吸。他想问这真的是他有权限听的消息吗？随后他意识到了一点：mycroft是在给他解释。
虽然他有名词没听懂就是了。霍格沃茨应该是地名，三强争霸赛……没准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足球赛什么的，反正不重要。
“那时候的我对于魔法部而言只是rudolfholmes手下一个刚毕业两年的联络员，而rh可以算是暴毙。没有交接，没有遗言，unclerudi在其他人眼中是凭空消失的。神秘事务司在当天被人入侵，我在直面rudi的爆炸之后狼狈地幻影移形回魔法部，所有的缄默人都乱了套，而我无权对他们发号施令。”
“那个……”lestrade举起了手，“我能问问‘缄默人’是……？顺便，你说那个书房是历任神秘事务司司长办公室，但那里面全都是holmes的画像，所以这个职位应该算是你们家族世袭？……”
“自从sherrinfordholmes一世在魔法部中创办了这个部门，所有人就都默认神秘事务司司长的简称里有一个h了。”mycroft说，“神秘事务司主要负责各种重大、秘密的魔法事项，职责高度保密，在神秘事务司工作和执行任务的巫师就被称为‘缄默人’。”
“因为工作任务绝密是吧……听上去像是一个不太需要出外勤的特务部门。”
“可以这样理解。”mycroft转了转手里的黑伞，“时至如今我也不得不怀疑这个诅咒生效的时机仍然在被人为地控制着——rudi正式死亡的那天，三强争霸赛上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一个学生在比赛中身亡，当时的校长向整个英国巫师界发出警告，宣称一位邪恶的黑巫师卷土重来。”
“然后呢？”
“然后那时的魔法部部长选择把那位德高望重的校长粉饰成一个战战兢兢的疯子，拒绝承认巫师界正在陷入危机，并由于unclerudi和校长的私交，架空了整个神秘事务司，派了一个蠢货来担任司长，顺便把我软禁了起来。”mycroft轻描淡写地道，“虽然他们俩的私交不外乎是一起去买女巫的袍子和蝴蝶结……但那位部长先生可不这么想。”
lestrade早就把还得生mycroft的气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猜那位部长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一年之后下台了。得感谢校长先生和他最喜欢的学生的努力，真相大白的速度很快，而我只不过是在舆论方面推了一把，他下台的时候还在难过于自己第一次见到巫师界这么团结一致的盛况。”mycroft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也有点太快了。我刚给威森加摩换了几个人，他们就重新推举了一个新的魔法部部长，真是……gregory，你想象不到那些蠢货做了什么样的事。他们把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推举成了新任部长，这就好像突然宣布让你们的总警司去做英国首相一样。”
“…那真是有够蠢的。”
“是啊。但幸好新任的部长只是蠢——他不懂政治，但到底不坏——他受刑至死都没有出卖任何人。”mycroft轻声道，“而我不得不在那些没礼貌的叛徒之间保下神秘事务司，重新修整，然后投入使用。一年的时间，黑巫师被他命中注定的敌人击败，而我在对魔法部的回归方面作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至今为止，一切太平。”
“所以你害怕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lestrade说，“你怕你们的世界又出现什么动乱，而sherlock必须肩负起这些事来。”
“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没错。”
“但你的谜题是让sherlock想起一些被他忘掉的东西。”lestrade皱起了眉，“这可和你要交接的工作没关系……mycroft，你的‘恐惧’是什么？”
——这话一出，他眼睁睁地看着mycroft的瞳孔在黑暗中瞬间紧缩，仿佛同时施加在精神与生理上的恐惧令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退缩了。他不得不伸手抱住了mycroft的肩膀，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大约过了几十秒，mycroft才终于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记得。”mycroft轻声吐气，仿佛十分疲惫一般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重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想这也是对谜题的某种保护方式。”
“没关系，那就别想了。”lestrade熟练地捋着他的后背，“聊点别的吧，我想想……啊，说起来，有一位holmes把我的姓认成lestrange了，反应还挺大的。”
“我们和lestrange家族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世仇。unclerudi曾经的全名是rodolphusholmes，而phillip在听说这件事后强烈要求爷爷把他的名字改成rudolf，因为和他结下梁子的那位正是19世纪成为了魔法部部长的radolphuslestrange。”mycroft说，“phillip在听说lestrange家族最后两个成员都进了巫师监狱并被判处终身□□后喝了三大杯火焰威士忌，听说那最后两位成员之一名叫rodolphuslestrange后又为自己的英明加了一瓶老汤姆金酒，醉得差点搞丢了自己的助听器。”
lestrade抱着他的肩膀闷声笑了起来。mycroft感受着近在咫尺的胸腔的振动，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有点新奇。
“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他说，有点痛恨自己的感应。他强迫自己从这个拥抱里出来，即使对方明显是在用一种安抚孩子的方式抱他。
“听着，我和sherlock已经找到余下的题目了，我们两个分头行动，把你救出来不是什么难事。”lestrade在他抽离时握紧了他的手，“相信我们，别害怕，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mycroft看着那双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嗯，现在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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