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赵家的手伸得太长了_袁主","copyright":"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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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赵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第170章赵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哨兵对此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他指向那塞外的一处平原时,袁绍这才发现,本该一马平川的旷野之上,远远望去,却是足有上千人的队伍化作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在活动。

  因为距离极远的缘故,那里的动静也未曾传过来一点,哨兵也时不时的将目光看向那边,眼中皆是满满的羡慕。

  “你是说如今这座要塞的上千人都去跟着颜司马操练?”袁绍诧异,颜良终究还只是一介军司马,虽说名望已经达到了巅峰,振臂一呼下就会有不少人展出队列来支持他,但这里毕竟还有着已经荣升营长的赵简在。

  而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那赵简也参与到其中,无论是为了颜良,又或是为了他自己,只有这样,整座要塞的人才会选择一同前往。

  更令袁绍没想到的是,颜良怎么会选择在塞外操练,那里一马平川,若是鲜卑骑兵奇袭而至,汉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哨兵闻言却是一脸疑惑道:“颜司马说是遵从长史所下达的命令,这才前往塞外操练的,说是可以加强我们汉军应对突发状态的应急之措,又可以使汉军对于塞外不再恐惧,异族可南下,我汉军则也可北上。”

  这个消息,让袁绍有些茫然,思来想去,自己临走前也只是交代颜良好生修养身体,顺便操练一下麾下士卒,待来日或许要会远赴塞外闪击异族而已,自己也没说要将整个要塞的士卒都拉出去操练啊。

  毕竟,这要塞中的士卒按照理论上来讲,所归属的本应该是身为营长的赵简,哪怕是袁绍,也只是有理论上的调动权利,至于赵简听或者不听,则可以根据战场局势,便宜行事。

  难不成颜良文丑这俩兄弟心有灵犀,文丑的性格改变,连带着颜良的性格也跟着改变了

  “那营长赵简呢?莫非其也跟着去了?”袁绍道。

  哨兵摇了摇头皱起眉头思虑道:“营长已经有数十日未曾亲至军营了,好像说是在家中,不知是何缘故。”

  这是什么情况?身为营长的赵简不在军营待着,反而是待在家里赋闲,莫不是觉得打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胜仗就觉得那些鲜卑人不会南下?

  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那赵简不是这样的人,袁绍凭借对他的了解,从最开始的营司马见过时,就能看得出来其人沉稳厚重,不似这般骄纵放荡之辈。

  哪怕是擢升营长,他也该明白,实际上他都是沾了颜良的光,上面的长官赏赐,理所应当,身为营司马的他会被提到最前面。

  如今,又恰逢那张氏所发生之事,袁绍默默地盘算着这里面的关系。

  但眼下,还是要先将黄忠文丑给规划到营中,使其好生操练,熟悉熟悉营中的生活方式。

  在哨兵恭敬的眼神相送下,袁绍带着黄忠文丑走出塞外。

  昔日那些堆积在城墙下方的鲜卑尸首如今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绝大多数都是被那些鲜卑人给收回。

  当然,这些鲜卑人遗留下的武器,少得可怜的铠甲,自然而然就被汉军们给当做战利品给截留了下来,而那些彪悍的鲜卑战马,则是被那群鲜卑人拼尽一切的给夺回。

  若是能够得到上万匹鲜卑战马的收获,足矣使得袁绍顺势组建起一支万人骑兵,并且是那种速度极快的突骑,尤为擅长打奔袭战。

  一提到这事,袁绍就觉得张口要了一千匹马有些吃亏,放着眼前的上万头战马没要,转而是依靠阚机这名鲜卑首领才赔了一千匹,这笔交易怎么看都有些吃亏。

  这还是许攸提醒了他,若是真的夺了那么多的战马收为己用,凭借鲜卑人那不要命的拼劲,嗜血残忍的性格,哪怕俘虏了鲜卑首领,到那时或许真就会令这些鲜卑人暴怒,转而不顾一切的选择拼杀功塞。

  阚机只能当做投鼠忌器来用,却万万不能将其完全当做了筹码,更何况还是上万匹战马。

  无论是对于鲜卑人,又或是汉军而言,这上万匹战马的意义都不容小觑,鲜卑人宁愿冒着阚机会被汉军当场诛杀的下场,也一定会拼死夺回这些战马,再加上那时的鲜卑人几乎已经快要完全攻上要塞,袁绍这才作罢。

  而若是仔细看去,还是能依稀发现些许血色的痕迹,这是被堆满了鲜卑人尸体所致,无处可流的鲜血渲染下,饶是坚固的城墙也是不可避免的被染上。

  黄忠不知道当时的惨烈,只能透过这些若隐若现的痕迹来大致推测场面状况。

  透过搭建好的浮桥,越过大河,几人骑着马来到颜良操练士卒的平原之上。

  或许是因为整个现场的嘈杂,到处都是士卒们在奋力的挥舞手中利器向前刺杀,嘴上的呐喊声响彻天地,借助着天上太阳的照射下,汉军们尽皆投入全部精力。

  不为其他,皆是因为如今操练的主将乃是颜良,是当今天下少有的绝世猛将,能够得到他这样的一番指导,士卒都引以为傲,同时又能提高自身的战斗力,总归可以反馈到战场之上,存活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实际上,就连袁绍自己也没想到,一场辽东之战会带来这么巨大的影响,这几乎已经可以称作古代的造神计划,只是一条险之又险的计策,却是让颜良成功登上神坛,将他的威望名声彻底的席卷整个辽东。

  士卒们呐喊:“颜司马神勇!”

  被众多士卒围在最中间的颜良骑在马上,挺直腰身,俨然化身了一幅大将姿态。

  他明明年纪没有在场的诸多士卒大,如今却是被众多士卒簇拥着,说不激动纯属虚伪。

  颜良大声怒吼回应道:“众将士神勇!”

  伴随着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士卒们热血沸腾的两眼放光,眼神中满是狂热,伸出手将武器尽皆举过头顶。

  “颜司马神勇!”

  颜良很喜欢这种感觉,但他深知,这些都是袁君给他带来的,没有袁君慧眼识珠,大汉的天下何止万里,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袁君却能依旧以极为平和的态度,没有以袁氏子弟的身份仗势而为,更像是一位伯乐,自己便是那头千里马。

  若非没有袁君定下此番计策,更是使得自己打头阵,焉能有此功?焉能得到这般殊荣。

  所以说,颜良很清楚,自己不过是袁君麾下的一介随从而已,便是与其不相上下的尚且还有文丑在,以袁君的本事,未来能够达到何种程度尚且不知,但最起码自己能够跟随着他,实际上已经算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

  于是,颜良摆摆手,深吸一口气大声道:“非颜某神勇,乃长史之功,此番会战,若无长史之策,颜某焉能立下这般功劳,众将士自当将长史摆在头位,更该称赞长史神勇。”

  士卒们闻言面色一怔,他们当然知道,此功绝大多数都应该落在长史头上,但其毕竟未曾有颜司马这般勇武神力,将士们对于那些敢于陷阵杀敌的人总会有额外加成的好感。

  而这也造就了,哪怕是袁绍的声望,在营中与颜良相比,都远远不如的缘故。

  但颜良可不管这么多,没有袁绍,就没有他的今天,无论是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怀疑,乃至诋毁袁绍,这是他最低的底线。

  “长史神勇!”颜良继续呐喊着。

  正在这时,却有一屯长快速跑到颜良跟前,毕恭毕敬的拱手低声道:“颜司马乃当时名将,一身武力便是让那鲜卑人都为之胆寒。”

  “虽说那长史也颇有功劳,但毕竟比起颜司马这般阵前擒获敌方主将而言还是弱上不少,更何况,如今长史未至,营长也不曾在营中,其他各部的司马也俱都马首是瞻,司马不必过谦。”

  军营中从来都是排资论辈,以功论地位,哪怕你是从雒阳朝堂空降而来,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也极难得到这些桀骜的边塞士卒认可。

  这话一出,顿时在队伍中引起轩然大波。

  不少士卒面面相觑,四下张望,对于这位赵姓屯长的话,虽然有不少士卒觉得深以为然,但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眼下长史不在,就这么以排资论辈,将长史排在司马之后,总觉得有些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冒出来附和。

  便是其麾下的百人队伍此时也是缄默不言,眼睁睁的看着屯长做出这种不利于团结的举动来。

  颜良正在打算将袁君的功劳道出,想要使得这些将士对他的尊敬转移到袁君身上,没曾想,这屯长自己却是撞到枪口上来。

  他正欲开口怒斥,队伍里却又站出来一人,两人,十人,乃至百余人。

  “没有长史,诸位今日还能站在这塞外吗?可敢出要塞,站在这平原之地上?若非长史出谋划策,使颜司马得以一战定乾坤,就凭你一小小屯长,不过也是凭借此功方才得以晋升,哪里来的底气敢去说长史之功尚在司马之下?”

  “长史夜袭鲜卑时伱在哪?守城之时你又在哪?没有经历过辽东血战也敢在这狺狺狂吠?”怒不可遏的许达当即指着这赵姓屯长,脸上的怒火任谁都看得出来。

  其身后的也俱都是什长屯长,此时都是一脸愤慨的望着这人。

  只是一个从其他要塞调派而来的队率,麾下不过五十人的援军而已,便是如此,也只是碰巧遇上颜良力擒阚机,从而瓦解了鲜卑继续抵抗的决心,这些人只是来打个秋风实际上并未参战。

  而上面的领导为了使各个要塞的相互援助来的更快,这才擢升其为屯长。

  而许达,及其麾下的士卒们,则是凭借着真刀真枪的浴血拼杀,颜良所率领的百骑中,便是许达等一众骑兵,可以说是袁绍真正的嫡系骑兵。

  眼见这人竟然敢肆意诋毁袁君,他们当然坐不住了。

  赵姓屯长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众矢之的,眼见这群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好似在看着死人一样的目光,他不得不紧紧抱住颜良大腿,巧言令色的对颜良说道:“谁人不知颜司马劳苦功高,为了擒获敌方主将,不惜以腰身受伤的代价这才成功,那长史呢?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

  “定下计策的确是他不假,但长史可没真正的参与到战场上,无论如何,我都支持颜司马。”

  他的表现,让在场的众多将士只觉得其是不是失心疯了,任何不利于军营团结的话,基本上都属于扰乱军心,若依律令,轻则惩处,重则斩立决。

  这找姓屯长却就像是丝毫不懂这些规矩,完全是为了打压长史一样。

  但两人却从未碰过面,此举就连许攸都觉得十分异常,望着仍在夸夸其谈,嘴中不断的吐出一些对袁绍的污蔑之词。

  甚至于,其人还直接跑到颜良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渐渐的,颜良的脸色越来越差,那屯长似乎并未察觉,仍在不断的言语。

  终于,忍无可忍的颜良大声怒吼:“够了!”

  被这不知死活的屯长话语激怒,颜良甚至有当场将其劈成两半的决定。

  就在这时,袁绍却是不合时宜的突然出现。

  在场的士卒顿时大惊失色,随即皆站直身体振声道:“见过长史!”

  此言一出,就连正准备惩戒那屯长的颜良也是忙一路跑来,身后还跟着许达等人,许攸则是优哉游哉的走来。

  “袁君既来怎不事先打个招呼,颜某也好做好迎接的准备。”

  颜良的脸色很是难看,虽然他心里没有丝毫决定背叛袁绍的打算,但架不住众口铄金,尤其以那个不知死活的屯长为先,其竟然敢大言不惭的在自己耳边诉说着一些狂妄之语,若非袁绍在这时出现,他几乎都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

  文丑在后边冷笑道:“若是袁君再晚来会,说不得这长史就轮到你颜公骥当了!”

  文丑的态度很是不好,刚才的那番场面他也是看在眼里,对于颜良的表现他很是不满。

  对于自己结拜兄弟的讥讽,颜良满脸愧色,正打算在袁君面前好好解释一番,不曾想袁绍却是笑着摇头示意道:“事后再说。”

  “不知你是何人?现居何职?在这里似乎没见过你?”袁绍将目光放在了那仍在中心区域的屯长身上。

  因为他很清楚的在其脖颈处发现了与那曾欺压张氏的贼匪一样的标志,只是眼下士卒众多,不宜打草惊蛇。

  那屯长见正主来了,脸色深沉,随即摆出一幅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来,快步走到袁绍面前:“见过长史,我名赵力,现为屯长,于其他要塞调派而来充作援军,故而长史未曾见过于我。”

  袁绍一听,果然。

  就算是在这营中,那所谓的辽东豪强,赵家的手都能伸的这么长。

  先有营司马,赵简,又有其他要塞的屯长,这其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赵家的人还尚且不清楚。

  “刚才所言,甚合我意,颜司马本就当居首功,不必介怀。”

  似乎是没想到袁绍会是这个态度,这赵力这番话给惊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都已经快要将其贬低到了一文不值的地步,对方却仍是这个态度,饶是本就暗藏任务的他,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的操练提前结束,好生修养一番,待明日颜司马仍会带着你们操练。”袁绍将队伍遣散,其中也包括那名一直想要跟在颜良身边的赵力屯长,他满脸的愤慨,自己就差一步就要完成任务了,没成想竟然被袁绍给当场打破。

  他颇为扫兴的摇摇头,看了眼那颜良后,心里暗暗盘算着。

  待众多士卒各自上马回应,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瞬间就剩下了百余骑,这些可以说是袁绍在这辽东的起家之本。

  “长史,何故对那屯长如此客气,这般污蔑于你,本该受仗责两百的惩处,长史却是一幅好脾气。”许达有些不满,望着那赵力离去的背影,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

  余下的士卒也是愤慨不已,袁绍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媲美,哪怕是颜良,也不行。

  而此时的颜良正在低着头,失魂落魄的不知所粗,他很难过,自己本来是打算好好的宣扬一下袁君的功劳,没成想竟让那该死的屯长险些使得他被袁君怀疑,便是文丑,此时也全然没有好脸色。

  袁绍笑着摇头解释道:“不妨事,他们与你们终归是有区别,正如其所言,我并未上过战场,全靠你们奋力拼杀,他说的也没错。”

  许达叹着气道:“若无长史,焉有我们今日之功!”

  颜良也是出言附和:“正是!”

  文丑在旁讥讽:“刚才的你可远比现在威风,看那架势,就连袁君都不在你眼里了,莫不是真以为得了头功就以为天下无敌了?若无袁君在,焉能有你我兄弟今日。”

  说完,文丑还若有若无的看了眼黄忠,拍了拍颜良的肩膀提醒道:“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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